卓夷柔點點頭。
卓夷柔聞言起身,走到門口,準備待卓太爺走進屋內再出去,哪知卓太爺已經轉了頭,看著佇立在窗前的卓夷葭,停住了腳步。
“四兒在幹嘛呢。”卓太爺溫和的問道。
“在看窗外的菊花呢。”卓夷葭看著卓太爺,聲音也一樣溫和,“祖父去哪裡了,這般晚才回來,可用過晚膳了?”
卓太爺衝卓夷葭點點頭,“我去你父親那兒談事了,跟他一起吃過了。”說罷抬了腳往主屋內走去。
卓夷柔站在屋內,聽著卓太爺和卓夷葭的對話,驚訝的合不攏嘴。何時祖父竟然這般慈祥了?除了老六,她都沒見過祖父主動跟哪個孫女說過話。更別說還會回答自己的行程。
看著卓太爺走進主屋內,卓夷葭回頭對著卓夷柔道:“你走吧。”
卓夷柔收回目瞪口呆看著卓夷葭的目光,點了點頭,出門帶著琴兒離去了。
見卓夷柔走遠了,知畫走了進來,將屋內的燈點上。將才因為卓夷葭和卓夷柔談事,她們沒有進來打擾,也就沒有點上燈。
“你可聽到了?”卓夷葭轉頭看著點燈的知畫問道。
知畫點好燈,吹滅火摺子,點點頭,看向卓夷葭:“都聽到了。”知畫和琴兒在外面守門,都是練就了功夫的人,屋內說話又沒有用內力壓聲,自然聽得很清楚。
“她是怎麼拿到的?”卓夷葭看著知畫問道。
知畫和琴兒在屋外時,知畫問了琴兒卓夷柔拿到畫軸的經過。
“二小姐趁著卓太爺和她父親不在的時候,爬窗進去偷的。還帶著另一幅畫,放了上去。”知畫回道。
卓夷葭聽知畫說著,拿起桌上的畫軸,看了看,轉頭對著知畫吩咐道:“回頭有時間,去找三娘給我準備一些上好的水墨,外加一些青綠和絳色的石粉。”
知畫點點頭。卓夷葭將畫拿著進了內屋後的書房裡,放在書房的抽屜裡。
晚風習習,暮色漸濃,半彎的月兒掛在夜空,澄清的天空帶著深深的暗藍,滿天的星星如黑藍緞子上的金片,點點璀璨。
一夜靜過。次日,南商朝堂中,因為大理寺寺卿下獄,不同於夏呈文的兵部侍郎的部門副職。此次空出來的一部之首,大理寺主位,成了朝堂中人懸在心頭的一根弦,想碰,卻又怕發出聲響惹明獻帝聽到。不碰,就那麼懸在自己心頭有萬分不是滋味。於是當日朝堂中的氣氛格外小心翼翼。
明獻帝坐在朝堂上,狀似認真的聽著下面的御史上奏著州官的一些貪汙**政績,卻始終不發一言。
待御史說完,朝堂中又恢復了靜默。
“沒人啟奏了嗎?”明獻帝看著朝堂內站著的一眾朝臣,聲音帶著威嚴。
話音之後,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明獻帝將目光落在站在人群中垂著頭一言不發的鄭田叔身上。
“鄭愛卿呢?可有事啟奏。”明獻帝看著鄭田叔問道,聲音中帶著溫和和慈祥。
鄭少卿聞言,往旁邊走了出來,雙手抱著笏牌,對著明獻帝拱手回道:“回皇上,昨日臣才回到府上,對近日發生的事不甚瞭解。”
明獻帝看著鄭田叔恍然道:“是啊,朕還忘了愛卿昨日才出的獄。說起來倒是委屈你了,好好的平白受了冤枉,蹲了這麼久的牢獄。所以說大理寺主事一定要清廉為公呢,不然以後不知道發生多少諸如此類的冤案。這些日子,委屈愛卿了。”明獻帝對著鄭田叔說著。隻字不提這件事當時他的態度。
“謝皇上體恤。”鄭田叔對著明獻帝又拱了拱手,話語之間卻是跟往常一般的冷清。
明獻帝看著鄭田叔,臉色緩和,眼神卻有些陰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獻帝就是等著有人出來提大理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