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不動之際,果然又收到了流光大將的命令,馬上撤退。
江都尉和張副將收到的撤退路線不同,兩人雖然都沒有繼續進攻,心中卻都有了勝算,對初次帶兵的流光大將心中更是肯定了。
這女子心計謀略太深,甚至都能算到各個城門口所逃出的兵將數量。這能力,手段,著實太驚人了。
兩將帶著兵士撤退的同時,遼北的東、西、北城門外已經站滿了軍士。
副將點兵,一點,還好,東、西、北撤退的人數死傷不過一萬人。卻是遲遲等不到南城的軍士前來匯合,
耶律大將親自帶人開始搜城外埋伏的敵兵。準備圍剿,卻發現人早已不見。整個柏樹林中除了風吹過枝椏的‘簌簌’之聲,再無其他。
人不見了,那麼多人,總是留下了痕跡。
運大炮的車軲轆痕跡,便是其中最顯眼的。都不用燈照,光是腳一踩,都能感覺到凹凸的痕跡。
有將軍上前,看著那痕跡,準備帶人上前追蹤。被耶律大將制止。
“南商的人太奸詐,留下這樣明顯的痕跡,顯然是故意的。不是計謀就是陷阱。此時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再入南商奸人的圈套。”
副將們聽著,大將軍說的極有道理。南商的人太奸詐了。
這邊東撤的卓夷葭帶著大部隊在夜色中,早已擦過了遼北城。
長玉和紅珊也帶著兵匯合了。兩萬左右的兵士,整齊而快速的想著既定的路線後撤著。
長玉跟在卓夷葭後頭,看著地上留著的不能再顯眼的車軲轆痕跡,眉毛皺著,帶著擔憂:“將軍,留這樣明顯的痕跡,就不怕西齊大兵追上嗎?”西齊大軍幾十萬,對他們這不過兩萬人的兵士,就是捏死螞蟻那麼簡單。
卓夷葭只是餘光掃過地上的痕跡,笑了笑:“他們不敢的。”
後面跟著的眾人聞言,有些摸不著頭腦。特別是卓夷葭親自帶的第三旗兵卒們。這麼多年他們也就是跟著屁股操練的,還是第一次跟著作戰的將軍。這思維,他們有些不能理解。
再不理解,卻是無條件信任了。這是他們的將軍,不過兩萬人,打的對面七十萬大軍屁滾尿流,還雁過不留***葉不沾身。就這麼瀟灑的撤退了。
不傷一兵一卒。
西齊這邊,耶律大將回來不久,便是收到了訊息,南城所逃之兵士,被敵軍埋伏,全軍覆滅。
耶律大將站在城門外,一腳踢斷了旁邊的一棵小白楊。
天兒,開始飄起小雪。很小很小,落在將士們的手上,臉上,脖頸上。
耶律將軍抬起頭,幽黑的眸子看著天,冷笑一聲:“去查查,此次帶兵的主將為何人。”
他一直以為是卓大將。這些年來,他跟卓大將交過太多次手裡,彼此不能再熟悉。這不是他的套路,可這遼北軍中,除了他,還能是誰呢?
還能是誰呢?
卓夷葭帶著軍隊走出白楊林的時候,已經卯時了。駐紮在此地的三萬將士,看著將軍帶著眾將士歸來,便知曉這仗打的漂亮了。
卓夷葭直接走入駐軍中的一座帳篷。路上所遇之兵卒,皆是十分恭敬之色,行禮大呼:“流光將軍!”看著卓夷葭的目光都是崇拜。
卓夷葭直入帳篷中,帳篷很簡陋,因為要時時行軍一動,所住之地,短的不過一晚上。軍士們都是就地而歇。卓夷葭掀開那座帳子,便見裡面躺在椅子上的懷榮王,淳耳站在一旁,懷榮王闔著眼,不是微微張開嘴巴,喝著旁邊人喂來的藥。
卓夷葭穿著鎧甲,全身皆是肅殺之氣。她摘下兜鍪(頭盔),放慢腳步,輕輕走到懷榮王身邊。看著他蒼白羸弱的臉色,和已經瘦的顴骨凸出的臉頰。
她微微蹲了下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