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懷榮王說著,頓了頓,又閉上眼:“本王還說……跟全大人商議一下,遼北大軍虎符的事呢。”說著懷榮王又閉上了眼。輕輕的呼吸起來。
全威眉頭一皺,他再是聖上派來的主將又如何,一句旨意而已。聽你的人便聽,不聽你的人也有話。你沒有虎符。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虎符不同,不管你這將在天涯海角,只要見虎符,什麼令都得受。可是……
“虎符?虎符不是在臨時統帥的流光將軍身上嗎?”全威轉頭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卓夷葭,他來的時候,收到的訊息上說,虎符不是在此人身上嗎?
一旁的卓夷葭抬頭,看了一眼全威,又回過頭,沒說話。
懷榮王慢悠悠的睜開眼,看著全威:“誰告訴你的?”
全威張了張嘴,又停了停:“報訊息的軍士告知我的。”
“報訊息的軍士?哪個?”懷榮王看著全威,問的很慢,說著喘口氣,頓了頓:“真是胡說八道,虎符一直在本王手裡的。流光將軍跟所有副將都曉得。”
雖然斥責的話,但是因為太過於虛弱,語氣上絲毫聽不出氣勢。偏偏常年領軍遼北上位者的威懾還在,只一個表情,便讓全威皺了皺眉頭,脫口而出:
“中軍劉守備說的,他是流光將軍昔日的長官,難道還能說錯不成?”
卓夷葭在一旁,聽得眉頭一挑。
原來是劉守備。那個初次入懷榮王府不小心失了手差點射穿她腦袋的漢子。
卓夷葭偏過頭,看著知畫微不可查的使了個眼色。
知畫低下頭,往帳篷外悄無聲息的走去。
“原是劉守備。”懷榮王看著全威,勾了勾唇角,又接著道:“他一個小小的守備能知道什麼?”
全威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當日遼北三軍都看著流光將軍拿出的虎符,還能有錯?”他如今是遼北統帥,便沒有當初那麼的顧忌了。既然是自己的人,攤開了說也好。以自己如今的地位,至少是能護的住的。
“那日,不過是為了樹立流光將軍軍中的威信才給予她用的。用完自然便還了回來。”懷榮王勾起的唇角沒有放下,帶著病態的臉上揚著淺笑。似乎說話都比往日順暢了些。
全威看著懷榮王不慍不火,不急不躁的樣子,有些煩躁了,直接了當的開口道:“那如此,王爺將虎符給我吧。我既是皇上親封的遼北軍統帥,自然有資格拿著虎符。”
懷榮王輕輕的點點頭:“全大人自然有資格。不過……”說著他又頓了頓,“不過只是有資格而已,可不是必須在你手上。你為此次戰役皇上親封的領軍統帥,可本王才是遼北三軍的大將軍。這兵符是先皇有聖諭的,由本王手握。所以全大人要兵符,也得本王同意才行”
懷榮王的聲音有些小,帳篷中卻無人發聲。外頭北風呼嘯,帳篷中眾人都是練過武的,一個個耳聰目明。自然是聽清了懷榮王所說的話。
全威聽得臉都黑了下來:“王爺這是什麼意思?”留下左右雙虎伏在懷榮王手裡,本就是先皇的諭令,卻是不合禮法的。
他可是瞭解懷榮王的很,可不是現在這種性子。懦弱的很。再怎麼跳也不敢明面上逆了天家的意思。
這是個什麼情況?
話音一落,外頭又走進兩個將領。掀開帳篷徑直走到懷榮王的床前,抱拳行禮:“王爺準備好了。”
兩人說著,餘光都不曾看過帳篷中的其他人。
懷榮王點點頭,看著全威,笑了笑:“沒什麼意思啊,意思就是不想給你虎符唄。”說罷閉上了眼睛。放在被子外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床沿。
帳篷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聲有些凌亂,聲音很小,片刻就被呼嘯的北風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