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她一個女子獨自在邊疆守一輩子吧。扶上趙鳳曜之後,她自然能在邊疆呆一輩子,戍守邊疆。可三軍之中,總是還要個能威懾三軍的男子統帥才行。她雖為女子,卻也從未覺得女子真的能取代大男人在邊塞為將為帥,駐守百年。
卓夷葭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卓夷旭,語氣帶著無奈和些許焦急:“為何不能在北地成親?”
在京城成親事小,邊疆無人事大,再者,若是在京城跟二叔站在了一線,事更大了。成親,北地怎麼就不行了?非得回京城麼。
卓夷旭看著卓夷葭,眼睛裡慢慢溢位點點流光,有些飄忽的聲音輕聲道:“所以你要回北地嗎?”
“我自然要回啊。”卓夷葭想也不想便回道。五叔故去,她也要在邊疆駐守。京城帶軍扶持趙鳳曜的有北涼和北笙,她自然是一萬個放心。只有在最後之時,她才會回京跟趙鳳曜等人一起行事。現下當然還不是時機,西齊雖平,但淮川兵將依在,國內也還牽扯不斷。回京封爵之後,她自然還要回北地待一段時間。第一步便是將遼北渙散的軍隊整合。
卓夷葭的心思只在一念之間,卓夷旭聽完她的話,呆了呆,“你是想我一道跟你回北地,然後…”卓夷旭看著卓夷葭,聲音更輕了輕:“成親麼?”
“自然。”卓夷葭有些莫名其妙的點頭。她自然是想卓夷旭跟她一道回北地帶兵的。以卓夷旭的資質,必然是一個優秀的將帥之才。趙鳳曜以後久居京城,卓夷旭又是他的至交,以後能為他帶兵,是南商的大福。
第四百四六章 木簪
卓夷葭點頭,一本正經的道:“可以。”
話音剛落,知畫便從屋外走了進來,走到卓夷葭旁邊,彎身行禮:“將軍,水都已經準備好了。”
聞言,卓夷葭點點頭,起身對著卓夷旭道:“那我先回屋了。”說罷也不待卓夷旭開口,便徑直往外頭走去。
走進自己的屋子裡,紅珊在一旁候著。兩人站在一旁,紅珊準備服侍著卓夷葭脫衣,卓夷葭擺擺手,先從懷中掏出一個海棠木簪遞給紅珊:“拿去收著吧。”說罷,自個兒褪下身上的衣服。又取下臉上的面具。
紅珊接過那海棠木簪,一頓,看向卓夷葭的背影:“主子,這哪兒來的?”
在外面多年的日子,早已沒將紅珊當成一個奴婢了。日久天長,紅珊身上奴才的卑躬屈膝便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和知畫一般穩重自持,以及丫鬟中少有的機靈自主。
卓夷葭也早已習慣,聽到紅珊的問話,也不做多想,只是邊褪裡衣邊道:“卓夷旭隨手送的。”
“隨手?”紅珊聽著,頓了頓,接過話,語氣帶著訝然。轉頭跟一旁站著的知畫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出了蹊蹺與詫異。
兩人回過頭,看著已經走進浴桶中的卓夷葭,知畫緩步走到卓夷葭身後,一邊將她的頭髮散下來順著,一邊小聲試探的問道:“怎麼會是順手呢?這木簪一看就是極花心思雕的呢。”
知畫一邊說,一邊輕輕順著卓夷葭的頭髮。帶著泥垢和草屑的髮絲骯髒又凌亂。
卓夷葭舀著水的手一頓,身子僵了僵,好一會兒,才轉過身子看向身後的知畫:“你什麼意思?”
“海棠無香。主子可知道為何?”一旁的紅珊蹲著身子撿起卓夷葭地上的髒衣裳,起身看著卓夷葭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卓夷葭偏過頭,看向紅珊。等她繼續說。
紅珊拿著衣服擱在一旁,轉頭看著卓夷葭:“那是因為怕人們聞出她的心意,故而舍了那香氣。通常是苦戀的心思。”說道最後一句,紅珊的話幾乎是小的聽不見了。
可卓夷葭跟知畫是什麼人,都是功夫極好的。這聲音自然不能逃過兩人的耳朵。
知畫只是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