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秋殿中,婉妃躺在榻上,見到蘭貴妃進來,撐著身子一臉難色的要下床行禮。
蘭貴妃徑直走到榻前,看著婉妃的樣子,冷哼一聲:“消停些吧,早沒見你對本宮這般知禮過。”
說著,蘭貴妃坐在宮娥搬來的凳子上,看著上面的婉妃,目光一轉,看向榻前跪著的太醫:“怎麼一回事兒?”
“回貴妃娘娘的話,婉妃娘娘脈象不穩,似是滑脈。”太醫低著頭,緊緊地貼著地面,戰戰兢兢的說著。生怕牽扯到後宮的是非。說完也不多言。
“滑脈?”蘭貴妃看著太醫,再一次挑眉問道:“確定沒有把錯?”
“老臣在太醫院二十七年了,滑脈還是不會把錯的。”那太醫彎著身子,恭敬的說著,說罷,還顫巍巍的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
蘭貴妃聽著他的話,沒有說話。忽而,她眉頭一挑,看著那老太醫:“怪了,把到滑脈都說是喜脈,你倒是說的半分錯處挑不出。”
蘭貴妃說罷,眼風凌厲的掃過那太醫。
太醫趕緊將頭埋得更低了,恭敬又驚慌的回道:“老臣不敢胡言!”
蘭貴妃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床上躺著的婉妃,語氣帶著諷刺:“你倒是好命。”
旁邊的賢妃走到一旁,坐在婉妃腳尾的杌子上,笑著接道:“是呢,婉妃妹妹好福氣,我們這些進宮幾十年的,連信兒都沒有。”
蘭貴妃聽得冷笑一聲,轉頭不屑的掃了一眼孫貴妃,又回過頭:“幾十年人都換了換,還生不出來。這也怪不得別人。”
孫賢妃聽得低下頭,眼裡露出傷懷的神色,點點頭,嘆了口氣:“是呢,入宮幾十年,皇上寵信也不曾少,懷不上怪誰呢?”說著,孫賢妃撫了撫自己有些褶的袖子,又抬頭看向婉妃:“所以妹妹這一胎,可要好生養著。”
婉妃看著賢妃溫順的點點頭應聲。
蘭貴妃沒接話,只是往殿中一掃,轉頭再看向婉妃,皺眉道:“還沒派人去告訴皇上了?”
婉妃看著蘭貴妃,顯得有些疲憊的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著,看了看外頭已經摸黑的天兒,道:“這天兒看起來都晚了。明日一早派人去給皇上說便是。”
蘭貴妃轉頭看向孫賢妃:“是你的主意?”
孫賢妃神色一愣,帶著茫然問道:“妹妹這話是何意?”
“不,不是賢妃姐姐,是我的意思。”床上躺著的婉妃半撐著身子起來,一旁的宮娥趕緊上前扶著,墊好軟墊。
婉妃坐起,轉頭對著蘭貴妃道:“是我想著,現在夜都深了,皇上今兒宴歡百官,定然是累極了。才沒有去說的。”
蘭貴妃聽得一瞪眼,呵斥道:“糊塗!這麼大的事兒竟然不通秉皇上!婉妃你是昏了頭麼?”說著,蘭貴妃又轉頭看向旁邊的孫賢妃:“她不懂規矩,你一個入宮這麼多年的老人都不懂?任由她胡來!”
孫賢妃聽著蘭貴妃的話,抬頭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蘭貴妃白了她一眼,轉頭對著一旁的貼身婢女芙夏道:“你帶人去金鑾殿,稟告皇上。”
“是。”芙夏應聲退出。
孫賢妃看著芙夏走出去的身影,嘆了口氣,輕聲道:“白跑一趟。”
蘭貴妃轉頭,看向孫賢妃。孫賢妃又撇過頭,看向婉妃,關切的道:“現在身子好些了沒?”
婉妃衝著孫賢妃點點頭,又道:“好受了些,可胸口還是有些堵著。”
“有了身子的女子都嬌貴,你好好養著便是。”孫賢妃說著,無奈道:“本宮也沒有懷過,你要是有不懂,就問問貴妃娘娘。”
蘭貴妃聽著孫賢妃的話,臉沉了沉。
“是呢,要說起來,咱們這堆人裡頭,也就貴妃娘娘有過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