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伸出手,攤開手掌,雪落在掌心,很快化開。
撐著傘的貴公公身子抖了抖。他撐著傘的手緊了緊,生怕傘上的雪落下,打在面前女子的頭上。
趙鳳曜沒有回頭,而後伸出手,拉下一支枝丫,將上頭開的最好的一支輕輕一折:“殺了他之後呢?”
摺好,將枝丫上的斷口扯了扯,又折了著,轉身別在卓夷葭的鬢邊:“又如何?”
“什麼如何?”卓夷葭挑眉,看著趙鳳曜問道。
“問所有定下之後,你往後如何?”趙鳳曜站定,看著卓夷葭鬢邊彆著的紅梅,又看向她的眉眼。
一旁撐著傘的貴公公一動不敢動,一把不大的傘,向著趙鳳曜那邊移了移。
卓夷葭偏過頭:“我之前說過,回北地帶軍,等北地定下來,我就四處周遊尋訪。”
趙鳳曜忽而身子湊近,卓夷葭不由得身子往後一退。趙鳳曜卻是無視著直接向前,而後湊在卓夷葭的鬢邊,輕輕嗅了嗅紅梅,而後輕聲道:“我以為那夜之後你會有所改變的。”
溫熱的氣息吐在卓夷葭的耳邊,她的耳朵有些紅。
卓夷葭伸出手,將趙鳳曜往後頭推了推,壓著聲音道:“什麼都沒有變的。”
貴公公的傘習慣性的跟著趙鳳曜往旁邊移去,不想有雪落下,將好落在卓夷葭愛的肩頭,他趕緊又往回挪了挪,遮住卓夷葭的頭頂。
如此,趙鳳曜卻是一半露在了風雪中。
貴公公面上微不可查的一皺,拿著傘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有啊。”趙鳳曜想也不想就接過卓夷葭的話,伸出手撩起她的一絲頭髮:“你變了。”
“我什麼變了!”卓夷葭抬頭,等著趙鳳曜,伸手一打,將趙鳳曜手裡的頭髮打掉,剜了他一眼:“胡說八道。”
說著,卓夷葭低頭,跺了跺腳,將鞋面上的雪抖落。
趙鳳曜站在卓夷葭面前,看著她有些微微泛紅的耳垂,和如蝤蠐一般白嫩美好的脖頸。心湖有些盪漾。
卓夷葭抖落鞋面的雪,目光又落在面前趙鳳曜的斜面上。緙金絲的鞋面暗紋著紅梅。她撇了撇嘴,忽而轉頭就走:“誰變了,莫名其妙。”
剛轉身,卓夷葭只覺手腕一緊,一個大力往後拉扯去。整個人撞進一個溫熱的懷中。
她一怔愣,片刻之間趙鳳曜已經俯下了身子,湊在卓夷葭耳邊,輕佻而戲謔:“我看到了床單上的落紅,你說你變沒變。”
鼻息和溫熱噴在卓夷葭的耳垂,曖/昧而挑/逗。卓夷葭大窘,從耳根紅到臉頰。她伸出手使勁兒將趙鳳曜往後頭一推。
力太大推得趙鳳曜往後一個趔趄。
“趙鳳曜你無恥!”卓夷葭氣呼呼的說罷,紅著臉便往後轉身要走。
旁邊打著傘的貴公公趕緊將趙鳳曜頭上的傘移過去,卓夷葭動作太快傘沒擋住,他又趕緊提腳往前走兩步跟上。
約莫是雪地站著太久沒有動的原因,他的腳太僵了。動作一急,整個腿一麻,直直的倒下去。
傘掉在一旁,整個人狗吃屎一般撲在地上。
卓夷葭頓住腳步,回頭,看著貴公公狗吃屎的樣子,窘迫的趕緊起身撿傘:“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邊說邊撿傘,將撿起,將好踩到一片水漬凝成冰的地面,一滑,又是一倒。
卓夷葭噗嗤一笑。將笑出聲,她立馬繃起臉。轉頭瞪了眼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的趙鳳曜。
她低頭,白了一眼正爬起來的貴公公:“這個奴才太笨手笨腳了,該換掉。”
將起身的貴公公立馬又轉身衝著趙鳳曜跪了下去:“皇上,奴才知錯!”
趙鳳曜面上帶著輕笑,向著卓夷葭抬了抬下巴:“她怪你,你要去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