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之後,二地懸念,
只說是三四月,
誰知是五六年。
七絃琴無心彈,
八行書無可傳,
九連環從中折斷,
十里長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千繫念,
萬般無奈把郎怨。”
說完,李可低下頭,大顆大顆的淚滴落在被單上。
簡丹鼻子發酸,眼淚溢滿眼眶,卓文君的數字詩能喚回司馬相如流浪的心,你的數字詩竟是書寫自己的獨角戲。
她轉身走出病房,路大慶跟著她出來一把拉住她,
“簡,你去哪兒?”
“我去找那個混蛋!”簡丹咬著牙恨恨的說。
“你找他也沒有用,還是多陪陪李可吧。”
“那我也要和他談談,我要給可兒討個公道!”簡丹回過頭瞪著路大慶,路大慶一雙星目裡自己的影子清晰可見,一泓清泉、款款深情,簡丹的心霎時平和、柔軟如絮,
“大慶,我去和他談談,可兒太可憐了,她用盡全部身心愛他,這樣的結果對她太殘忍——”
“簡、方平是有家室的人,他不能給李可一個未來,說明他還有責任感,他還能對自己的家庭負責。”
“既然他有家室,何必要來招惹可兒?他明明知道可兒這些年都沒有忘記他。”
“一個巴掌拍不響,也許這就是他們兩個的孽緣。”
“孽緣也好、姻緣也好,總是緣分。為什麼一定要彼此傷害才能結束?而且要傷害到割骨斷肉鮮血淋漓。”
“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命,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前世因、後世果,種豆得瓜的事怎麼可能?”
“你這是宿命論。”
“有的時候人不能解釋的事情只能歸於天意,雖然唯心,但是總要給自己一個解脫的理由。記得我們讀書時學地理,我經常給你畫中國地圖,你還記得長江和黃河的形狀嗎?”
簡丹困惑的點點頭。
“長江和黃河不是直線的從東到西,而是遇到山的時候拐過去,遇到平原的時候衝過去,以至於後來人們常說的黃河九曲十八彎。”
簡丹還是沒明白路大慶想說什麼,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滿是問號。
路大慶看著懵懂的簡丹,愛憐的擁著她的肩,柔聲說,
“人、要懂得轉彎。”
簡丹的心一緊,路大慶說的何嘗不對?
拼盡全力撕心裂肺,執著的在一條路上奔跑,只為我愛你情真意切。而當你傾盡所有去愛一個人時,恰恰丟失了自己。
這時,簡丹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下,疑惑的看著路大慶。
“方平?”
“恩,你怎麼知道?”
“感覺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緣深緣淺、造化弄人。含淚奔跑、華麗跌倒。且行且珍惜
醫院旁邊的咖啡館裡,簡丹和路大慶並排坐在雙人沙發裡,對面方平嵌身招呼服務員,
“你們喝點什麼?”
“不用客氣,隨便吧。”簡丹對方平的殷勤不以為意。
方平點了三杯拿鐵,服務員拿著餐單轉身離開後,三個人莫明的陷入沉默之中。
簡丹打定主意不開口,直視方平、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悠揚的薩克斯不管不顧的自吹自擂、低沉緩慢,象一個老女人在不停訴說自己坎坷的身世、古老頹廢的愛情橋段,以及滿腔冤屈的怨婦情懷。
遠處吧檯磨豆機工作時發出劇烈的響聲,讓一群原本獨立互不相識的豆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後再放在水中用火烹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