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決定殺你之前,我希望你快點離開,否則我就要用我的‘照膽’神劍為師兄報仇了!另外更要把這把劣劍留下,若你還有幾分良心的話!”崔炫已經不決定將長川帶回劍門,長川對付吳恨的舉動,著實讓他這個二師兄傷了心。
長川看著雲上的崔炫和李甜兒,輕輕嘆口氣站了起來,黑木長劍棄之一邊,順手去撿那個被打落的面罩,手剛伸過去,赫然一道劍光掠了過來。
長川的面罩竟是被李甜兒的承影劍的劍影從臉上削去,冷風一卷,變成了兩片薄薄的布片。
李甜兒怒視著長川,卻悄然間,一滴眼淚自眼眶中滾落出來,下一刻便從雲上落下。
兩片黑布在風中翻飛著,像兩隻雙飛雙宿的蝴蝶,只不過卻更像是一個悲傷的隱喻。
長川抓住了一片黑布,緊緊捏在手中,看著雲上的李甜兒,道:“這算是恩斷義絕麼?甜兒師姐?”
李甜兒凜然而立,冷冷說道:“自今日起,切莫再叫我師姐,我沒有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師弟!”
字字如針,無聲無息的插到了長川的心臟裡。然後,攫住,捏緊。砰,碎得同樣悄無聲息。
長川拿著半張面罩,一步一疊的往前走著。
孤單的背影,蒼涼的雪原……
抬頭藏淚之時,天空在落雪。
往昔的一切情意,真正就像這風中的雪花一樣,輕輕一吹,盡皆散了。
崔炫冷哼一聲,左手一揮,將那置於地上的黑木劍旋即收上了雲端。
“倘若這黑木劍的邪力沒有那麼大的話,師兄或許還有救。”崔炫對李甜兒說道。李甜兒點點頭。兩人正待離開的時候,李甜兒卻是忽而想到了什麼,在崔炫身邊耳語一番,崔炫先是面色凝滯一下,瞬即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同時按雲而下,站到了山邊北極劍門那四個弟子面前。
那路月即刻上前焦急問道:“吳恨師兄出了什麼事?”
李甜兒不說話,怕是自己說漏了嘴,崔炫在一邊接過話頭說道:“此事關係我們南極劍門的秘訣,故不能告訴你們,還請海涵,還望各位回到尊門之時將實情告知軒轅師叔,此事現在已經是我派內部之事,念及同道之情,希望你們不再插手,同時在此事尚未水落石出之前,希望你們不要去找長川的麻煩!”
“這個是當然!”胡如飛立即說道。
崔炫心下明白這人匪氣十足,說話歷來都不怎麼作數,而是轉頭看著路月說道:“我要你答應!”路月也沒有提防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見崔炫和李甜兒各是眼中有事,面上焦慮,礙於情面,終於還是答應了。
崔炫抱拳謝禮拜別,領著李甜兒上了雲霄。崔炫和李甜兒兩道劍影御風而去,朝著劍都雲臺荒方向。
方才還略有人氣的冰湖之上,一下子只剩下半塊黑布。
崔炫前腳剛走,他所預料之事便生了,這胡如飛上前分開眾人,說道:“孃的,他們還談什麼同道情意,那黑小子若真是有情有義,怎地跑到我北極劍門來鬧事,瞧那黑小子囂張的模樣,路師哥,你們先走,我去去就來!”說罷就要動身,卻被路月一把攔住,說道:“方才這事情一鬧,倒真是成了他們門中內部的事情,就算我們不去找那個長川,他們南極劍門自己也會去的……”胡如飛不等路月說完,馬上就道:“老子才不管什麼內部事情外部事情,我只想去把那鳥人長川的腦袋給擰下來!”說話間就要躍上雲端,卻被路月一把扯住了褲帶子,嘩啦啦一聲響,露出了內中所穿中衣,身邊的弟子盡皆大笑起來。
路月臉上也忍不住莞爾,卻旋即肅穆道:“你是要陷我於不義麼?”
胡如飛一邊穿褲子一邊嘴裡咕噥,說道:“師兄你說我們平日在那門中鬧一鬧也就罷了,這裡這麼多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