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李大少爺一死,原先他再要好的朋友也不會為他出力了。正是基於這種想法,魁星筆魏清才派精明能幹、武藝不凡的貼身侍衛之首張貴前去請韋一劍,以便拉攏、誘惹他。
魏清一見韋一劍這副毫無人生經驗,心中善惡並未十分分明的樣子,就知道他的這步棋完全對了。他見韋一劍坐下,便很和善地問:
“俠士,請問你的高姓大名?”
“在下姓韋,名一劍!”
“好名字,好名字呀!”魏清聞聽後大笑道:“韋少俠,你少年俠義,匡扶正義,抱打不平,替本府地方上除了一害,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大人過獎了,區區小事,豈在話下。”
韋一劍低低地說。不知為什麼,他很少笑,很少象少年人那麼衝動。他有一種成年人才有的憂鬱。
魏清裝出一副長者的樣子,和善地問:
“韋壯士,你家住哪裡?家中還有何人?”
家?父母?兄妹?韋一劍聽了問話,就沒了往日的矜持,有些激動。隨著年齡漸長,他曾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的師父,可師傅卻總是不告訴他,只囑咐他要好好練習武藝。也許正是他心中的這塊病,使他在練完功夫之後,有空就瞅著大雪山,呆呆地想心事,品嚐著這份不可言說的孤獨。正是那大雪山沒有人煙的荒涼寂寞,那種冷冷清清千里冰雪的孤獨淒涼,雕塑他這種少言寡語,冷漠憂鬱的樣子,養成了他這種外表上冷靜、沉重、倔強的性格。現在,魏清的話深深地打動了他的心。
韋一劍呆呆地想著,竟象是墜入了一個無邊的夢中。
魏清見韋一劍沉默不語,竟恍如未聞,知他別有隱情,不好再問下去,只得改變了話題。
“韋壯士,你是從何而來,到何處而去呀?”
“從雪山來,到杭州去!”在冷漠、固執、憂鬱的時候,韋一劍的話從來都是這麼少。
魏清笑道:“好哇,好哇。杭州那可是個好地方,物產豐饒,絲織、魚米聞名天下。韋壯士,看樣子你是第一次出遠門吧?”
“是!”韋一劍點了點頭。
“唉,韋壯士!看你這一表人材,本官十分愛慕!你放心,我決不會把你問罪的。我知道李大少爺死有餘事,你的殺人之罪我會妥善處理,你就只管放心吧!”
這一下可大出韋一劍的意料,他有些意外地道:“那就多謝魏大人了!”
魏清嘆了一口氣,非常憂慮地道:“謝什麼呀!現在這時候,象你這樣的忠勇俠義之士太少了,我怎麼會再害你呢?常言說,大丈夫志在四方,應當為國效力,你既有這樣的一身本事,就該有所作為,拯黎民於水火呀!現在國難當頭,內有天地會等流冠亂賊,殺人搶劫,放火姦淫,無惡不作,危害朝庭。外有外夷,虎視眈眈,國家社稷不穩呀!”
韋一劍還是第一次聽見“天地會”這三個字,連忙問:“什麼?天地會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幫惡人群集在一起,結幫成壇,專門對抗朝廷,殺人放火,擾亂治安,比土匪更兇惡萬分,應當人人得而誅之!”
魏清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出身一個富貴家庭,自從他父親在圍剿天地會時死於亂軍陣中,他的家才漸漸敗落,他被逼無奈,流落江湖。他對這些危害國家害他受苦的人無比痛恨,恨不得食肉剝皮這才心快。
“原來是這樣!”韋一劍暗暗地說。這就是韋一劍對天地會的第一個印象,人的第一印象又往往是最重要的,最能決定著人的思想和行為。
魏清整整和韋一劍說了大半夜的話,見他聽得很細心,知道他已全信了自己的話,便趁機道:
“韋少俠,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想把你留下來,在我身邊為國家效力!”
韋一劍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