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綠薨出 現之後,張生和尤幽情都有些刻意地想避開那個綠薨,根本未曾和她有話說。
卦衣沒有告訴我綠薨是何人,但我能感覺出這個綠薨似乎和軒部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絡, 單從張生和尤幽情的表現就能推斷出這一點。一路上,綠薨總是跟在卦衣的身邊,幾乎是寸 步不離,而且對卦衣所說的話完全服從。我毫不懷疑就算是卦衣讓她去死,她都能立刻掏出 匕首來抹了自己的脖子。
“還有走多久才能到千機城?”我問綠薨,麝鼠離開之後,這個綠薨便成為了我們之中 唯一的嚮導,雖說卦衣也曾說過自己早年去過千機城,但似乎對於在大漠中行走的相關事宜 ,他依然如我一樣詢問綠薨。
綠薨手搭涼棚,站在狗馬背上,環視四周看了看,後說:“現在連殤人古城都沒有看到 ,至少還有四天的時間,如果看到了殤人古城,那剩下就只有兩三天的時間。”
“殤人古城?”我有些奇怪,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綠薨點頭道:“是的,殤人古城,是最古老的殤人部落所修築的城市,所說城市實際上 只是一座沙土堡,後來因為離周圍的綠洲實在太遙遠,最終殤人部落又在綠洲之上建立了千 機城,從那之後,殤人古城就成為了旅途者在大漠中的一個信標,巧合的是這個古城正好修 建在千機城與商地江中邊境的中間,只要看到了殤人古城,就代表這路途已經行走了一般。 ”
我點點頭,這時候尤幽情從旁邊拍著狗馬趕上來,插在我和綠薨之間,綠薨斜眼看了看 ,然後知趣地拍了下狗馬,加緊了步子趕上走在最前頭押著那名亥字號殺手的卦衣。
綠薨走後,尤幽情低聲說了兩個字:“小心。”
我忙問:“為何?”
此時,一直在斷後的張生也拍馬上來,在旁邊接過話頭去:“這個女孩兒身上的血腥味 太重。”
我依然不懂兩人話中的意思:“血腥味太重?”
張生點頭,掏出腰間的清水,溼潤了下自己的嘴唇,接著說:“殺人者,雖然能用清 水洗淨自己身上的血汙,用香花的氣味來擺脫身上那股血腥之味,但身上所帶著的那股殺意 卻退散不了,幹我們這行的,很容易就能察覺出來……”
張生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扭頭看著尤幽情道:“這個女孩兒不簡單,是什麼來頭,統 領也沒有告訴咱們,有些蹊蹺。”
我道:“看那個綠薨的穿著打扮和卦衣完全一樣,想必是他的徒弟?”
張生搖頭笑道:“你見過軒部的刺客在沒有執行任務的時候,穿著那種黑衣軟護甲嗎? 再者,她身上穿著的那種只是便宜貨,根本不是從前軒部向千機城訂購的那批。”
風沙迎面吹來,雖然我臉上有面具遮擋,當我還是下意識將風帽向下擋了擋,等那陣狂 風吹過之後,我透過黃色的沙塵看著遠處的卦衣、綠薨、亥字號殺手的身影,許久才說:“ 是不是你們倆多心了?”
“不會。”張生和尤幽情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我忙問:“為何?給我一個理由,至少我信任卦衣,所以一直沒有對那個綠薨有半點戒 心。”
我問完之後,張生沒有說話,尤幽情依然還是重複著之前的那句話:“血腥味太重,隨 時都帶著殺意,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刺客,刺客要懂得隱藏自己,她似乎根本不願意隱藏,有 一種狂妄在裡面。”
“狂妄。”我重複著這兩個字,雖然從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感覺到那個綠薨身上帶著 的那股子狂妄。雖然卦衣沒有向綠薨介紹我的身份,但綠薨似乎很會察言觀色,對我尊敬無 比,即便那只是表面上的。
我抬頭看著天空,因為大概是因為風的關係,大漠中的黃沙被吹散在了空中,從我眼中 看去,天空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