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有個毛病,一急就會忘了他是個聾啞人的事兒,總是會忍不住地說出來,他聽不懂,我在他身上掃了一圈。
得,褲子都摔破了。
八成是騎摩托車騎的,要是讓他帶著我,不得摔死啊。
還好我也是會騎的,我從初一就開始學這個了,騎的那叫一個滾瓜爛熟的。
微微蹲下身碰了一下他的膝蓋,他特別疼,一軟又要倒下去,被我扶住了,半靠在我身上,又紅了臉。
有辦法回家了,我心情好,就伸手颳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他有點兒赧然地往後退了一步,又要搬東西,我把他推過去,自力更生。
等到把東西全部搬到摩托車上之後,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我的腳踏車怎麼辦?
他這是摔的挺嚴重,肯定不能騎,難道就這麼扔這兒?
我指了指摩托,又指了指他,再指指地,意思是讓他在這兒等著,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沒聽懂,可還要一個勁兒的點頭,我無奈了,拿出手機寫給他看。
他急急地點點頭,靠著摩托站在那兒,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鬼使神差的,我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哎,忘了,他還沒刷牙呢。
我把腳踏車推到他的宿舍裡,然後又重新把門關上,才走出來,已經四點多了,冬天天黑的比較早,現在已經有些昏沉沉的,我趕忙加快了腳步。
再回去的晚一點兒,我媽就該擔心了。
讓他坐在後邊,我騎著摩托車走,耳朵凍得特別疼,手上還好,我特意帶了雙手套,耳朵難受的讓我有點兒想發狂。
然後暖暖的感覺就覆了上來,他在後邊把自己的手覆在我的雙耳上,頓時舒服了不少,我又加快了速度,感覺好多了。
摩托車停在門口,他本來想幫我搬東西,被我罵了一通,他也聽不見,只是從我的表情中看到我不樂意,就站著沒動。
“媽,我回來了。”
我媽把門開啟,驚訝地看著門口的摩托和我們倆,說“我還想著你怎麼回來呢?同學送回來的啊?快,外邊兒冷,進屋阿姨給你倒茶喝。”
最後一句話是對聞孟涼說的,他顯然也知道,漲紅了一張臉,卻什麼也憋不出來。
本來就憋不出來。
我對我媽說“他是個啞巴。”
反正聞孟涼也聽不見,沒啥自尊心好傷的,我媽更加驚訝了,又不知道做什麼好,就上前來幫我搬東西。
我說“你去看著顏顏吧,我來就行了。”
我媽尷尬地點點頭,對聞孟涼笑了一下,轉身進了屋。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這個摩托車沒有燈,聞孟涼又摔傷了,肯定回不去了,我搬完東西,就讓他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然後給孫師太打電話。
“喂,老師。”
孫師太聽到我打電話挺詫異的,提高聲音說“何肅啊,怎麼了?”
我皺著眉頭,她難道就沒發現自己兒子不見了麼?
“聞孟涼來我家玩,暫時回不去了,在我們家住一夜吧。”
孫師太停了好久沒有說話,然後電話那頭又傳來不甚清楚的男聲,我猜想可能是孫師太的丈夫,她放假了肯定不會在待在學校,肯定是要回家的。
“我們家的摩托,是不是被孟涼騎走了啊?”
孫師太跟人說了一通,又過來跟我說話,聽著聲音還有點兒生氣,就像我們班考砸了那時候一樣。
我不由自主對著電話點點頭,說“嗯。”
孫師太鬆了一口氣,男聲又細微地響起來。
她問“孟涼沒騎過,沒摔壞吧?他是要送你的吧。”
我愣了一下,沒騎過,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