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度化’得好啊!”,寧安蘭咬牙切齒,“若是世上真有佛陀,你早就該下地獄了!”
和尚還是神秘兮兮地一笑,“你怎確定,你的所作所為都一定是對的呢?”
“她做的對不對,我不知道,你做的對不對,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們。”,洪鐘一般響亮的聲音傳來。
炎炎烈日本來炙熱的光芒忽然變作了一種冷色調,熟悉的陰冷刺骨的感覺穿透了楚沐蘭的每一寸肌膚,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曲星河卻好似沒事人一般,楚沐蘭惑道,“你怎麼不受影響?”
曲星河回過頭來,他的臉上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真氣護體都不頂用,我怎麼可能不受影響,只是有些適應罷了。”
“適應?”,楚沐蘭不敢置信地問道。
“一回生,二回熟——”
“打住,這不是寒氣,這是陰——鬼氣啊,你怎麼適應得這麼快,你諦聽啊?”
曲星河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還秦廣王呢!”
事實上,曲星河也的確對此感到奇怪,他總自己的胸膛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團熱乎乎的東西,但他現在並沒有心思去研究這些。
同一扇青黑色幽冥門戶悄然降臨,只不過就連楚沐蘭這等外行之人,也能感覺到今日的鬼門關戾氣比上次重的不是一星半點。
渾身傷痕累累的血衣聖使這才遲遲地追過來,一邊跑一邊高呼,“攔住他,快攔住他!”
不用血衣聖使說,灰衣和尚已經出手了,剎那間,沙石飛卷,灰衣身影接連閃爍,快速向遠方的青銅巨門接近,眨眼間便縮短了幾十丈的距離。
他這才剛剛使出登仙境大成的全部實力,寧安蘭抿了抿嘴,接下來,怕是不好對付了。
扶搖威勢全開,剎那間通天境的壓迫感提升至劍聖巔峰,鎮魔關城牆上傳來震耳的呼聲,楚沐蘭抬頭才發現,不知何時鎮魔關四周的魔域士兵已經被徹底打退,百姓正站在城牆上圍觀這場事關他們命運的生死之戰。
“他們怎麼沒有疏散走?”
“我猜他們應該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既然紮根於此,那便同生共死。”,李昭平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邊。
這可著實嚇了二人一跳,“你騎馬沒聲音?”
李昭平無奈扶額道,“是你們看的太專注了。”
眾人驚豔於白衣劍聖真正重現世間之時,只有楚沐蘭知道用扶搖提升到劍聖巔峰對她的消耗有多大,繼續冷眼旁觀對他來說是不可能了,他必須做點什麼。
就這樣衝上去背刺血衣聖使顯然是不行的,他摸了摸下巴,一把搶過李昭平的坤地令牌和歸心劍,“借我用用。”
李昭平一頭霧水,“你要幹什——”,話音未落,手裡就被塞了一張面具,“把這個戴上!”
李昭平默默戴上面具,“現在輪到我成臥底了?”
曲星河裝模作樣地握了握他的手,“歡迎加入組織。”
“你的兌澤令呢?”
“送人了。”,曲星河專注於楚沐蘭的動向,雲淡風輕地回了他一句。
“——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