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魔關,月已過鬥牛,懸於東方,簡單地同南宮萬華彙報了行程,眾人皆是酣然直至次日微熱的午風拂過,楚沐蘭才揉著惺忪的睡眼起來。
不出意料地,所有人都變成了“大熊貓”,——除了寧安蘭。
“安蘭,你怎麼一點都不困啊?”,楚沐蘭伸著懶腰走出來。
她只睡了約莫三個時辰,眼神卻毫不迷濛,好像疏雨後的窗,寧靜又柔和。
柔軟的眼波流轉,唇角不自覺地上揚,“我既能接連與蠻族纏鬥整整一日,少睡些算什麼?”
楚沐蘭剛要開口,江心月沒精打采地走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應該讓她跟你一起睡,這樣就不會變成工作狂了——”
滔天的氣浪席捲,嚇得江心月趕忙躲進一旁蘇雪洛的屋子裡。
寧安蘭又羞又惱,不過楚沐蘭關注的點似乎在於她已經恢復到了通天境初期,這是一個好跡象。
寧安蘭見楚沐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心生疑惑,“你在看什麼?”
“我在想,這鎮魔關在鎮魔使不在的時間裡多了一位半步劍仙,應當會好上許多。”,楚沐蘭認真地說道。
“你——,唉,算了。”
楚沐蘭連忙解釋,“不是我想讓你當打手,可是你的天賦太恐怖了,若是魔域來攻,你定然得應戰聖使級別的敵人。”
他苦惱地搖搖頭,“真是危險啊。”
寧安蘭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但還是故作無奈,“榆木疙瘩。”
“你向來不喜歡花花腸子,既然不是欲擒故縱,那我還是當做沒聽見的好。”,楚沐蘭語出驚人,不過也頗有幾分道理。
“你字多,你有理。”
“白衣劍仙向來最講理,不可能因為我的幾句話就揍我一頓。”,楚沐蘭調侃道。
寧安蘭抬手打斷了他,“這你可就說錯了,對天下百姓我要講理,對北蠻我也可以講理,甚至對滔天大罪之人,他若是有辯解,我也會聽上幾句的。但是唯獨你,我可不會講理哦。”
“榮幸之至。”
“油嘴滑舌。”
寧安蘭自顧自地走到蘇雪洛的門前,輕叩門扉。
“你們兩個在裡面做什麼呢?”
江心月拿著一張紙條走了出來,看她的神情,寧安蘭有種事態不妙的預感。
“他們已經出發了。”
“什麼,去哪裡?”,楚沐蘭湊過來問。
“玉龍雪山。”
楚沐蘭本以為這個出發是指今天的“課程”,可是沒想到阻止血祭的計劃就這樣突兀的開始了。
“信上說,棠溪雲容來信,說從昨夜的血氣濃度看,玉龍雪山的形勢恐怕已經不能再等了。”
楚沐蘭皺眉,棠溪雲容怎麼也被牽扯進這件事情了?他身邊的所有人好像都有形無形的和鎮魔關有些關聯。
寧安蘭此時也在疑惑,事情——本不應該這樣發展的啊?
“他們說今日的課是八卦鎮魔大陣,由坎水使代為教授,他們要去給咱們——上最後一課?”,讀到這裡,江心月的語氣更加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