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突然一個激靈,只覺背後一股寒氣蔓延,寒氣的源頭似乎是房梁之上。
“顏兄過譽了,金虔實在愧不敢當。”金虔忙抱拳推辭道。
雖不明那貓兒為何莫名散發寒氣?但……醉酒的人哪有常理可言!
顏查散也同時抱拳:“金兄小小年紀,但心思細膩,行事雖不拘一格,但絕不乏磊落本性,實乃少年英雄,且言談之間,平易近人,令人不禁心生親近之感。”
嘖!寒氣好似突然加重了!!
“那、那個,顏兄……”金虔慘白著臉道。
“啊!是顏某唐突了。”顏查散雙頰一紅,垂首道,“顏某隻是因為這幾日心中鬱結,無人可訴,面對金兄一時說多了,還望金兄莫怪。”
“不怪、不怪!”金虔忙道:“不知顏兄為何事鬱鬱寡歡?”
趕緊換個話題、換個話題!
顏查散長嘆一口氣,望了金虔一眼,猶豫半天才道:“小逸好似打算拜一枝梅為師……”
“什麼?!”金虔大驚。
喂喂,這個訊息也太勁爆了吧!
“這幾日,小逸總是望著視窗發呆,就和一年前不知從何處學會了偷盜之術之時一摸一樣。”
“等等,什麼一年前?”
“一年前,小逸出門整日未歸,回來後就常常一個人練習一種詭異的身法和繩索捲旋之術,後來家中就常常莫名多出一些米麵菜油,經顏某多方打探,原來竟是小逸從一家欺行霸市的米行偷出來的。唉!顏家雖然家境貧寒,但絕對是家世清白,如今竟出了個偷兒,這讓顏某如何面對列祖列宗,泉下父母?!所以顏某對小逸的嚴加斥責,這才斷了他做偷兒的念頭,直到遇到二位前輩……”
說到這,顏查散不由搖了搖頭,“自從見了一枝梅路上擊退殺手之後,小逸就常常一副若有所思模樣,顏某怕他是見了一枝梅的身手本事,所以又興起了做偷兒的念頭……”
“這……”金虔實在不知該用什麼詞安慰眼前這位懷有“可憐天下父母心”的兄長。
“金兄!”顏查散突然身形湊前,雙眸閃閃望向金虔,“小逸與金兄甚為投緣,不如請金兄去勸勸小逸,讓他斷了這個念頭!”
“誒?!咱?!”金虔驚詫莫名,“這怕是不妥吧……”
“就算顏某求你!”
“這……那……”
“金兄……”
“咚咚!”
就在金虔推脫無能一籌莫展之際,門外第三次響起了敲門聲,不同的是,這次還附帶了招呼:
“金虔,還沒睡吧!開門!”
“是小逸!”顏查散忽的一下從椅子上蹦起,滿屋亂轉,“若是讓小逸知道我來此求金兄勸他……會不會一氣之下立即去拜一枝梅為師?這、這這,不能讓小逸知道我在這!”
說到這,顏查散雙眸一亮,直奔床邊衣櫃,一拉櫃門貓腰躲了進去,身手頗為矯健。
“……”
這算怎麼回事兒?
金虔默然瞪著衣櫃半晌,又抬頭瞅了一眼房梁,無精打采走到門前拉開門閂。
“怎麼這麼慢?!”小逸嘟嘟囔囔走到桌邊坐下,十分熟絡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喊得我嘴都幹了。”
“這麼晚了,什麼事兒啊?”金虔也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這已經是今晚第三位面談者了,咱還真需要喝點茶潤潤嗓子。
小逸抹了抹嘴角的水漬:“不晚我還不來了呢!金虔,你嘴上功夫厲害,不如教教我如何說服人?”
“誒?”
“我想拜一枝梅為師,做一個聞名天下的大盜,就怕哥哥不答應,你教我,該怎麼說哥哥才不會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