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是,這影翠樓和幽月坊卻似毫不在意一般,既不出新招應對,也不選新花魁登臺,任憑那瓊玉閣一家折騰。這麼一來,杭州城裡有頭有臉富貴豪富的尋歡客都衝著那瓊玉閣去了,一時間,這杭州第一青樓更是風光無限、車水馬龍、日進斗金。
可惜,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物極必反,樂極生悲。
這瓊玉閣風光沒幾天,就糟了禍事。
昨晚,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西湖茉花村丁氏雙俠私奔在外的妹子,不知怎的竟和那瘦大夫姘頭跑到了瓊玉閣裡,還和一位來攻擂的公子打了起來。
話說這一場打的是——風雲變色,鬼哭神嚎,將整個瓊玉閣砸個稀巴爛,沒留下幾件完整的物件,瓊玉閣內的一眾尋歡客更是嚇了個半死,跑了個乾淨。
一夜之間,瓊玉閣的無限風光就掃了地。
可嘆杭州城內那些專好此等風月之事的尋歡客,就只能可憐巴巴盼著這瓊玉閣千萬莫要像影翠樓和幽月坊一般一蹶不振,斷了他們的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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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三時,陽光正好,燦燦耀眼,一高一矮兩個男子一身酒氣未散、睡眼惺忪搖著扇子左搖右擺在西南大街上遛彎,剛走到瓊玉閣門前,就被一個龜奴攔住,滿臉熱絡招呼起來。
“喲,這不是張爺和徐爺嗎?早啊!”龜奴滿臉笑紋。
較高的男子費力扒開眼皮瞅了瞅,笑道:“這不是瓊玉閣阿寶嗎?瓊玉閣昨個夜裡被那丁家大小姐砸了場,今兒你不在閣裡好好收拾,怎的還在外面閒溜達?就不怕老鴇羅媽媽抽你小子的皮?!”
“託張爺的福,閣裡一早就收拾乾淨了,今晚還是照常開門迎客!”龜奴阿寶樂道。
“嘿!此話當真?!”矮個兒的那個頓時眼睛一亮。
“阿寶騙誰也不能騙徐爺您吶!”阿寶點頭哈腰。
二位男子對視一眼,一臉喜色。
高個的張爺又問道:“今晚可還是那位蒙面的花魁設擂?”
阿寶一聽,忙搖頭道:“不瞞張爺您,今晚不是那位,換人了。”
“啊?!”張徐二人滿臉失望。
“二位爺,先別急!今晚的這位,聽說那摸樣兒長得比柳寒煙、豔無雙、月紅淚仨人加起來都標緻吶!”阿寶忙追了一句。
“這話可當真?”二人同時驚喜呼道。
“比針尖還真!”阿寶使勁點頭,又回頭瞄了一眼瓊玉閣大門,壓低幾分聲音道,“其實我也沒見過這位新來的姑娘長什麼樣,整個瓊玉閣就只有羅媽媽和那邊那個新來的龜奴見過,要不,我替二位爺喚他過來問問?”
張爺和徐爺順著阿寶目光望去,只見瓊玉閣門前,一棵老榕樹蔭下,蹲著一個瘦了吧唧的小子,一身灰衣灰褲,頭上頂著一個歪歪龜奴帽,腰裡挎了一個粗布褡褳,褡褳邊都掃到了地上,正在那裡打盹,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前後亂點。
“行!你喚他過來問問。”徐爺點頭。
“行嘞!”阿寶哈腰應下,一溜煙跑了過去,不多時,又帶著那瘦龜奴跑了回來。
二人定眼一看,只見這名龜奴,身形瘦的像筷子,眼睛細的像縫子,滿臉奉承笑臉,一見二人立即作揖道,“二位爺,小的阿金,給二位爺問好。”
“你叫阿金?”張爺問道。
“是,這位爺有什麼吩咐?”
“聽說瓊玉閣今晚新來了一個姑娘……”
張爺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叫阿金的龜奴突然臉色一變,忙豎起一根手指放到嘴邊,低聲道,“噓,二位爺,小聲點!”
張、徐二人頓時一愣。
只見那阿金面色一沉,低聲向阿寶訓斥道,“阿寶!咱跟你說了多少遍,這事兒不能說,若是讓羅媽媽知道了,非扒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