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恢復了原貌,神色溫潤,看著她時,就像看到了稀世珍寶。蘇綰覺得他那個笑容之明媚,足可媲美雲破月來,她興高采烈地繞開聖靈,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袖子低聲抱怨:“你去哪裡了?總也不來,害我擔心。”又瞟了聖靈一眼:“這人莫名其妙,我們立刻就走好不好?”
北辰星君笑著摸摸她的頭髮:“他的確是莫名其妙,而且盲目自信。”
聖靈毫不在意,笑道:“子韶,敘舊敘得如何?”
蘇綰看向北辰星君。
北辰星君笑笑:“你也認識,庸憶蘇家的丫丫。”
蘇綰瞪了聖靈一眼,對著樹叢後招手:“丫丫,你過來。”
丫丫一身大紅廣袖長裙,滿頭朱玉,怯生生地從樹叢後走出來,看著北辰星君和蘇綰,微微笑了笑,低頭不語。她雖沉默,但眉目靈動,可見痴傻之症是早就痊癒了的。
蘇綰有片刻的恍惚,丫丫這身裝扮,襯著那張和殷梨一模一樣的臉蛋,猶如是從她夢裡走出來的殷梨,鮮活跳脫,美豔不可方物。有因必有果,有因必有果,蘇綰腦子裡不停地響著這句話,她突然覺得很冷,不自禁地往北辰星君身邊靠了靠。挨近了他,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透過層層衣物傳過來,她才覺得有些微的安心。
見此情形,北辰星君低嘆了一聲,把一件硬物塞進她的手心,柔聲道:“不和丫丫打個招呼嗎?我剛才告訴她我們成親的事,她送你這個作賀禮。”
蘇綰張開手掌,一朵粉綠兩色碧璽雕的荷花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發出美麗朦朧的光芒。她低聲道:“千心蓮華?”
丫丫害羞地笑:“綰姐姐,這是來之前,我姐姐和姐夫讓我帶來送給你的。祝你和源大哥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嗯,那個,我沒其他寶貝,只好用這個充數,你不介意吧?”
蘇綰笑得燦爛而得意:“我不介意,當然不介意。謝謝你丫丫。你姐姐成親了?她一切都好?”
丫丫唇邊蕩起溫柔的笑意:“嗯,一切都好。她和梅玉大師兄去年年底成的親。”
三人自顧自的說話,倒把聖靈晾在一旁,聖靈低咳了一聲:“三位若是敘完舊,不妨跟我來。”
蘇綰煩不勝煩,她發誓,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厭煩一個人,不是恨,而是煩。
北辰星君把她往前推了兩步:“走吧,遲早都是那麼回事,躲是躲不過的。”
三人走進一間素雅的花廳,屋裡珠光幽暗,正中一張方桌,四把椅子,桌上一個紫檀木鏡架,一面約有西瓜大小的鏡子被秋香色的鏡袱蓋著,平添了幾分神秘。
清風和素心侍立一旁,看見蘇綰進來,都對她討好地笑,蘇綰沒來由地一陣煩惱,對著那二人狠狠瞪了一眼。嚇得那二人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左扭右扭,萬分不自在。
聖靈笑道:“莫要遷怒。要說錯,也是我的錯,和他們沒有關係。”說著請三人在桌前坐下,待得坐好,茶都過了一巡,他還是沉默不語。
北辰星君淡淡道:“你我二人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如果我先前所說的還不能阻止你的話,你可以開始了,不必拖延時間。”
聖靈皺眉道:“我說過了,我只是有一句話要問她。若是她還是選你,由得她去,我絕不插手。”
“隨你。”北辰星君淺淺一笑,望著蘇綰道:“蘇綰,剛才有人和我說,你其實是雪霓,丫丫其實是殷梨。”
蘇綰乾笑:“怎麼可能,這不是隨便就能亂扯的。”她看了丫丫一眼,只見丫丫一臉的沉思,又道:“呃……總之,我不是什麼雪霓。其他的人嘛,我也不知道。”
北辰星君拉起她的手,柔聲道:“你記得我以前在庸憶和你說的話麼?你就是你,她就是她,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你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