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珠兒對夏侯戟使個眼色,夏侯戟注意到了,回頭,就看到了牧河。
他來到門口:“你怎麼過來這邊了?”
牧河擰眉:“我來看珠兒。”
夏侯戟側臉看了站起來的歐陽珠兒一眼:“她在吃飯,有事兒明天再說吧。”
牧河繞過夏侯戟的遮擋看到歐陽珠兒也正在看自己,那眼神中有無數的愧疚和不忍,他別過頭:“好。”
這是牧河第一次在夏侯戟面前如此的反常,竟沒有與他爭。
夏侯戟瞭解歐陽珠兒當初的心意,也明白這舉動必然會傷害眼前的男人,他心下一軟,這畢竟是跟他愛過同一個女人的男人:“等等。”
夏侯戟回頭看了歐陽珠兒一眼:“你先吃吧,我跟牧河談點事情。”
歐陽珠兒對他搖搖頭,夏侯戟抿唇微笑,來到她身側輕語道:“有些事情我不會替你做主,我等你自己處理掉。”
聽到他這樣說,歐陽珠兒放心了許多。
夏侯戟從桌上拿走了自己的劍出門,與牧河並肩而行。
“你要說什麼就趕緊說吧,我沒有多少時間聽你在這裡跟我婆婆媽媽。”牧河抱懷,顯得很沒有耐性的樣子。
“你不是很閒嗎?真正該說忙的人是我吧。”夏侯戟側頭不屑的看他:“我都沒有說忙,你好意思嗎。”
“你真是不會看眼色,難道不知道我是不願意與你一同散步嗎?你到底要說什麼?快說吧。”牧河冷哼一聲。
“真是急性子,嘖,那我就跟不跟你說什麼親情之類的,直說,你要不要去見見你的生母?”夏侯戟挑眼。
牧河頓住腳步看他。
“別誤會,我可不是要對你諂媚,只是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她,畢竟你是她這些年活下來的動力。再者,她也真的很不容易,能夠在那種地方活下來,二十年,不是個小數字,你沒有在皇宮呆過,不會知道冷宮到底有多冷。”
“有多冷?”牧河再次邁步前行。
“冷的不是環境,而是人心。”夏侯戟聳肩:“如果你想嘗試一下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可以將自己流放在一個充滿瘋子的單獨院落裡生活二十年嗎?”
“我瘋了不成。”牧河冷哼。
“所以我說,麗妃很不容易,如果我是你,我會去看她。”夏侯戟雙手背到身後,樣子顯然很是高傲:“如今,我是準太子,這點小事兒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如果我想去看她,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那狗屁皇宮根本就擋不住我。”牧河冷哼一聲:“別假惺惺了。”
夏侯戟擰眉,這男人還真是陰冷:“我假惺惺?好,我不跟你生氣,這樣說好了,其實,我已經做了決定,待我登基後,會將麗妃放出皇宮。
她已經在皇宮被關了二十多年,當年的親人怕是也不會認她了,如果她從皇宮出來,她就會變成孤苦伶仃的孤老。
這畢竟是你的生母,你要怎麼處置這位老人是你自己的事兒,讓她餓死也好,流落街頭當乞丐也好,隨便你。”
牧河握拳轉頭看他,眼神中一陣嫌惡。
“幹嘛這麼看著我,你以為我不會這麼做嗎?”
“你這麼惡毒,我當然相信你會這麼做。”牧河冷哼:“我會去看她的。”
夏侯戟挑眉:“我在郊外以你的名義給她安置了一處宅院,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帶她去那裡頤養天年。”
“你會這麼好心?”牧河斜眼打量夏侯戟。
“如果不是為了珠兒,我不會多管你的閒事兒,你就當是跟珠兒沾的光吧。”夏侯戟雙手背立於身後:“其實你算是皇子中最幸運的一個,能夠從小就拜託那種痛苦的生活。”
牧河不屑:“我不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