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麼快乾嘛,陪我玩玩吧。”
這種聲音在一個男性的口裡,哪怕很年輕的少年,也真是讓我雞皮疙瘩往上竄,那個語調太過飛揚了。
我走到出入門口,飛坦低著頭似睡非睡地倚在牆邊,我走過他時順便打了一聲招呼,可惜他連頭都懶得抬。我臉色有些發白,剛才那個年輕人的殺氣過於外露,讓我出現暈車的後遺症。
那個傢伙,呵呵呵,果實什麼的,不是西索吧。
搭乘電梯回到原來的房間,票白買了,結果什麼都沒看到。我有些疲倦地走入客廳,廳裡的光線很明亮,我輕輕喚了一聲,“蘭斯,回來了。”好像是跟著我的腳步進來的,熟悉的氣息與溫暖。
“嗯。”身後突然有人很自然地抱著我,然後將頭擱在我肩膀上,黑色的頭髮散亂,他有些睏意的聲音很無辜,“我餓了。”
“誰叫你熬夜,也不吃早飯,當然會餓。”我拍拍他的手背,無奈地說,“你很重。”不要把所有重量都往我身上壓過來,我可撐不住你。
廳裡的陽光依舊明亮得可以看到窗外整個城市的繁華,我覺得這種陽光很美好也很溫暖。
我要回去
我偶爾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裡鮮花遍地,天空蔚藍,在我身邊總會站著一個金髮藍眸的孩子,她拿著花鏟笑得天真可愛,我有些迷糊地問她,“我們回到艾斯米了嗎?”
這是艾斯米的花香,這是艾斯米的土地。
“對,這裡是艾斯米,不過這裡也是流星街。”孩子的話語輕易在風中破碎。
垃圾成為這個世界的另一個主旋律,鮮花脆弱得不堪一擊,消逝在這片湛藍的天空下,真的是流星街。
有人隨意坐在高高的垃圾山頂上,面對斜下的夕陽,我看到他深藍色的長風衣上碎裂的黑色法字,在日落的鮮紅中隨著腥風凜冽飛揚。
他半側過臉來,深紫色的短髮下那張笑臉溫柔而乾淨,“沒人想過要改變嗎,那由我來好了,流星街本來就是艾斯米。”
流星街本來就是艾斯米。
我緩緩睜開眼,滿目空洞的黑幕,這不是夢,眼淚從眼眶裡溢位,胸口有些窒息。我安靜得像個剛剛入睡的孩子那樣,讓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這是米露…西耶娃隱藏在身體深處,最深層的記憶,哪怕死亡也無法抹滅的夢想。
我終於想起來,貝貝街真正存在的原因。
“米露?”他醒得比誰都快,有些不解地伸出溫暖的手掌輕輕抹掉我滿臉淚水。
“蘭斯,我要回艾斯米,我要回去。”我靜靜的,低聲地說。手不由自主緊抓著他的衣服,窗外夜色濃重,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如此孤獨與脆弱,我拼命地掉眼淚。
我好想回艾斯米,我好想回貝貝街,我好想再去看看,那塊立在艾斯米最顯眼位置的紀念碑上,那個人的名字,我想要回家。
他沉默了一會,似乎在尋找比較合適的態度來面對我,可是最後聲音在黑暗中還是低沉下來,“我討厭艾斯米,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毀掉那裡。”
我眼淚掉得更兇,你這個瘋子,混蛋,不識好歹的小子,你是庫洛洛…魯西魯你了不起啊,怎麼可以這樣認真地來嚇唬我。
“我要回去,暈車我也要回去,我要回去。”死揪著他的衣服,我緊抿著嘴讓眼淚狂流,窗臺上那盆還沒到花期的艾斯米出口的小植物,只會讓我更想家,這個世界上,我只認識艾斯米的路,它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根。
他似乎有些愣,我這麼無賴的樣子他估計沒見過,在一片黑暗裡無聲了一會,才有些怪異得伸手拍拍我的背,也不再壓抑自己還有些稚嫩的聲線,用一種比較溫和的語氣說:“以後……再帶你回去。”
“以後是多久?”我將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