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飛坦撈上來的東西,清理出一件就肉疼一件,十六世紀艾爾倫公主殿下的陪嫁全套藍寶石珠寶,十九世紀末詩人波卡伊的銀質掛錶,神秘巫師的驅邪手鐲,全部都混在一起碰撞,這些該放回博物館好好收藏。
將東西歸類好放在甲板陰涼處自然風乾,我孤零零地坐在木質甲板上看海鷗飛翔,臉上的面板很熱,陽光重到讓我快睜不開眼睛,這裡的氣溫真熱情。
遠處離軍艦較近的海域,大部分考生都聚集在那裡。我們又被孤立起來,這似乎是很常見的情況,只要長期呆在某一個特定的空間裡,我們這群傢伙總要孤獨地走下去。
我將魚竿拿起來,心情平靜地輕聲自語,“快上鉤吧,魚兒啊。”坐了這麼久一條魚都沒釣上來,豈不是太沒有面子。
等到快要被燦爛到厚重的陽光壓到幹扁時,魚鉤終於有了動靜,反應有些遲鈍地提起魚竿一看,沉甸甸的一串古錢幣,俠客的金髮在魚鉤旁一閃而過,我將錢幣拿下來對海里的人說,“十五世紀內陸帝國的流通錢幣,再接再厲。”與其說他們肯乖乖下海撈東西是為了一千萬的住宿費,不如說是跟自己較上勁了,看到好東西就想摸到更好的。這種貪心,對於這群人來說是很平常的,差別在於到手後他們還感不感興趣而已。
我抬了抬往下滑的帽沿,遠遠看到小杰的刺蝟頭在破碎的船帆下晃動,身邊時他的朋友及新加入的考生,有一種人天生就是吸引人緣的,到哪裡都可以成群結隊。
我的魚竿又一重,沒多想就往上提,一塊淺紫色的布條被我提上來,看清楚點才發現是一定像布條的帽子,帽子上的水傾瀉而下地滴落。
我不解地“咦”一聲,誰不懂野外禮儀亂扔垃圾?一隻手從水裡說伸出來就伸出來,快而狠地將帽子扯回去,然後一個土灰色頭髮尖下巴橄欖眼睛的少年冒出來,他滿臉海水地將紫色的布條帽子往頭上一拉戴好,然後抬頭看到我。
我突然覺得他很面熟,發呆了一會莫名其妙就想到“爆庫兒”這個人名,記憶真是詭異,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記起某些明明連最基本特徵都忘記的人。
我抬手朝爆庫兒揮了揮,禮貌地跟他打招呼,“尋寶嗎?要不要什麼幫助。”這裡除了幾隻蜘蛛來無影去無蹤外,我覺得有點太安靜,我已經可憐到只有海鷗願意陪著我嗎?記得以前的以前……我也是吸引人緣的那類人。
爆庫兒可能是剛剛從海底出來被陽光晃花了眼,剛剛反應過來,他看到我表情一僵,接著使足力氣拼了命地往回遊,似乎我是鯊魚要吃掉他一樣,曾幾何時,我也是人緣好的那種人。
我將手放下來,默默低頭釣魚。身後有人從深海里剛剛回來,帶了滿身陰冷的潮溼走到甲板上,他溼漉漉坐到我身邊。
我回頭,他滿頭溼發,藍色的頭髮被海水浸軟浸透,我似乎可以看到藍色正在慢慢褪色,露出本質上的細黑。
“軍艦的螺旋槳全是纏死的海藻,在軍艦附近的海域裡有大量的舊式炮彈,軍艦上用於戰爭的住炮臺應該可以用才對,我沒看到明顯的損傷。”他失去隱形眼鏡的黑色眼眸也被海水也浸得特別乾淨深邃,剛從海里爬出來一點寶藏不見帶,只是像是平常聊天一樣習慣地告訴我一些他認為有用的東西。
我對軍艦的興趣不大,雖然在這座小小的海島上這艘軍艦是唯一的亮點。這裡最奇怪的是這片沉船墓地,就算是暗礁石也沒那麼大的力量讓這麼多船沉毀,我坐的這半截甲板更像是被龍捲風咬碎的。
“你覺得這艘軍艦有用處嗎?”沒用的東西他不會特意跑上跑下去看。
“對我來說用處不大,根據我在軍艦上觀察到的結果,還有附近的殘船特點,我發現這裡的潮水經常在高漲。根據這個繼續往下推測,也許在特定的時間裡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