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二十年前替錢佳義看相的結果,東方卜至今仍記得一清二楚。可是,錢佳義的這次血光之災,已在他的授意下由他孫女出面化解,已經不可能再發生這事,所以沒有說明的必要。
何況,他能告訴周良他們,原本的歷史程序中,在錢佳義人生中第二個本命年時,會跟周良反目成仇,然後被周良一刀給奄割,成為最後一個太監,導致整個錢家與周良從此不共戴天嘛?
周良不疑有它,便讓錢佳義將有人買兇欲取他性命一事說了一遍。
牲口口才極好,表情生動、繪聲繪色,精采之處更是手足並用,舌燦蓮花,惹人拍案叫絕。這一說,足足半個小時才開了個頭,完全沒有點到正題。
周良實在不耐煩,一把將牲口推到邊去。親口闡述,三言兩語,五分鐘時間,便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條理清晰、主次分明地告訴了東方卜。
明白緣由後,東方卜猛盯著錢佳義凝視一陣。
周良心道:他這是要用“先知”異能窺視天機?
於是,刻意留心著東方卜的一舉一動,只覺得東方卜那因年老而略顯混濁的雙瞳在剎那間耀起一道有質無形的異彩。
然後,似乎有許多畫面在他的雙瞳中飛快地閃過?或許有,或許無有。縱是周良目力極佳,也無從真切分辨。
良久,東方卜才收回眼光,神情之中帶著濃濃的憊倦,抹了額頭滲出的一把細汗,說:“錢家小友安心回吧。此事到此為止了。”
“什麼?這就完了?”錢佳義自是不信,懷疑道:“老爺子,不是因為我此番在劫難逃,必死無疑,所以你才騙我寬心,讓我回家等死吧?”
饒是東方卜涵養深厚,也被錢佳義的杞人憂天之言給雷到了。眉角一跳,正色道:“我活了一把年齡,平生閱人無數,可曾有過虛言?若不是看在周良小友的面子,還懶得耗費心神,運用上古不傳之秘術‘天機神相’替你看相呢。你該知道,老夫已歸隱多年了。”
錢佳義見東方卜神色不似做假,這才欣喜萬分。在周良的示意下,向東方卜連連作輯,誠意告罪。
在東方卜擺手表示不會介意之後,周良問道:“東方老爺子,能告訴我們是誰想對佳義不利嘛?”
東方卜沉吟半晌,方才目露精光,灼灼地盯向周良,淡淡道:“周良小友,你該知道,天道昭昭,因果輪迴,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凡人豈可妄洩天機?再說,你該聽說過蝴蝶效應吧。許多事,還是讓他順其自然好了,不然會掀起不可知的變故,引發不可測的惡果,那你我就罪不容恕了。”
“小子受教!”周良抱拳一禮,正色道。
心裡卻在嘀咕:你這老神棍裝什麼裝,逆天改命的事,難道你還做得少了?別的不說,為了哥將來不成為那個“暴君”,天曉得你在暗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這時,方才去收拾鋪子的那個服務員已將店內打掃乾淨,揉著忪惺的雙眼走向櫃檯。
東方卜看了一眼服務員,對周良他們說說:“相信我,沒錯的!兩位且回吧,回去後且把心放寬,該吃吃,該睡睡,不必再擔擾這事了。我這小店也該打烊了。”
聞言,錢佳義一臉鬱悶。這話聽著怎麼就這像醫生勸無藥可救的病人回家等死的言辭呢!也不敢多作計較,再行道謝告退。
臨走前,周良心中一事不明,又趴到東方卜面前賊兮兮地問了一句:“老爺子,這世上,可真有‘天機門’這個上古傳承門派?不然何以巧合至斯,您老人家也自承出自此門派的!”
只見東方卜高深一笑,撫須而道:“小友可知‘山寨’一說?”
周良一怔,愣愣地盯視東方卜良久,終於醒悟。氣極敗壞道:“老爺子,您盜版也就算了,可怎麼還儘想著沾我便宜,非要自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