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壓桌上了,可見真心了。”
水溶面色如常:“我這膀子是為了救他傷的。”
柳湘茹鼓掌道:“英雄救……額,英雄,北靜王膽色過人。”
“所以他只是覺著自己有義務治好我這傷而已。你等著瞧,我這傷好了,他要是還同我說話,我祖墳上就冒了青煙了。”水溶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柳湘茹的臉色,見他只是一般驚訝,像是對林沫無意,也算放下了心,只是一時又笑自己痴心妄想,思考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柳湘茹笑道:“我給你撓撓傷,一會兒就裂開來了,他得繼續治你的傷。”只是笑完,他自己也一口氣沒喘上來,咳了好一會兒。
水溶冷眼看著。
這麼個已經過了少年年紀的男人,病怏怏的,換做別人,只怕早下地去陪了閻王,他卻自己強撐著一股子氣,不要強勢岳家,不用族裡幫一點忙,竟做到了如今這樣的大事,難怪林沫對他讚不絕口。
這樣的人,和林沫才是一個世界的吧。
柳湘茹好容易順過氣來,見他臉色不大好,又不說話,道:“北靜王好沒意思,下官不過說笑罷了。”
水溶倒不是開不起玩笑之人,他只淡淡道:“我不過是心情不好。”
如今這情況,要他心情好也難。
柳湘茹道:“此間沒有外人,下官也不是怕得罪王爺,如此便直說了,男人同男人,本來就是那回事,又不是結髮夫妻,有婚書為證子嗣為諾,合則兩成,分則兩散,林侯不是個拿自己同王爺您的名聲開玩笑的人,前日裡竟當著那些個貴人的面說了那話,想來也是有幾分心思的,同王爺平日裡玩的那些孩子可不一樣。”
水溶道:“你別自作聰明——”
“王爺辜負林侯,倒也不光是辜負他,也算是辜負自己……”柳湘茹繼續道。
林沫敲了敲門。
水溶的幾個近侍,面帶尷尬地跟在他後面,沒攔住他,小心地盯著水溶等候發落。
水溶苦笑。
林沫先給了一本冊子給柳湘茹:“幫我核對一下,我那兒騰不出手來。”又淡淡地一揮手,叫王啟他們幾個別堵著門口,對柳湘茹悄聲說道,“冷大郎,你被辜負了這麼多年,難得有個機會說說委屈,也別對著其他人啊。”
柳湘茹斜眼看了他:“你怎麼不說別對著你的人?”
“我沒這膽子。”林沫也咳了一聲,問水溶,“王爺傷勢如何?”
水溶拿不定他心裡在想什麼,道:“好多了,多謝林侯掛念。”
可惜林沫沒太拿他這話怎麼看,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藥瓶子:“齊三趕回家拿的,我四叔這就要離開京裡,繼續雲遊了,他的藥用一回少一回。一天三次,外敷就行。至於藥膳方子,你請了太醫,叫他給你把過脈後斟酌著改改量。方子是我家裡的秘方,要是洩出去了,你來告訴我誰給你看的病。”
柳湘茹在旁邊嗤笑了一聲:“這麼麻煩做什麼?林兄何不直截了當地替王爺看個脈?”
林沫回過頭問了一聲:“你弟弟回來了?”
柳湘茹冷笑著“哼”了一聲,卻沒再答話。
第125章 冷二郎
林沫倒也不是無緣無故地提起柳湘蓮來。他家裡前些時日也來了人報喪——說是寧國府那位喜愛修仙無視權勢的老爺終於沒了。說起來;他倒是丙辰科的進士,在賈家男兒裡頭算得上有學問的,只是一心修道,最終倒是自己吃了丹藥死了。他兒子賈珍是個沒出息的;倒也不敢在自己老子的喪禮上糊弄過去,到底前頭給兒媳婦的排場大了,這邊喪事也得轟轟烈烈,便是外放了的賈璉也回了家來幫著操辦婚事。只是林沫那幾日養著傷;且與賈家關係著實淡了;靜嫻身子又不便,便是黛玉;也不敢放她大冷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