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對三殿下五殿下也就是這樣了。
後宮從來不缺美人,皇后娘娘也算不得容貌出眾,如今年紀更是見長,但依舊將一國之母的位子坐得穩穩當當的,深得皇帝看重,除卻往昔的情分,自然也有幾分手段。元妃出身不如德妃宰相之女,品貌不若淑妃傾國傾城,才名更是比不良妃,同這些選秀上來的妃子不同,她還做過皇后的女官,一個“奴”字只怕終身有人記著,皇上寵她也罷了,不寵又佔著份位,是多少人眼裡的釘子?後宮是個冷地方,連最底下的小太監都有雙勢力眼睛,上頭人不待見,元妃的日子並不好過,也就賈家人不知道,還仗著她作威作福罷了。
賈母正想著如何去說說林沫,卻聽得有人來通報,宮裡宣她覲見。
“靖遠侯府最近事情多啊。”太上皇頗是意味深長,“同自己外家打官司,朕活到這個歲數,還是頭一回見。”
賈母鬆了一口氣,正要說幾句,卻聽得到孔靜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老聖人為景寧做主!”竟是哭了。
太上皇也沒料到這一出,也楞住了。
“昨日裡,老聖人愛惜賜飯,誰知道,一回去,榮國府的二太太就到侯府來,對舍妹說,泰隱與侄孫女是犯了事,靖遠侯府快倒了,要妹妹打點打點財物,跟著她回榮國府。且不說別的,侄孫女只想知道,是誰告訴賈家二太太泰隱與侄孫女進宮的事?”她哭道,“侄孫女先前在曲阜,想著要遠嫁京裡,十分地惶恐,祖母安慰我說,京里人都是權貴世家,規矩嚴謹,老聖人當年對她最是照拂,一塊米糕也是先給她吃的,必會庇佑我,只要我同泰隱關起們來過日子,不會有什麼差池。只是我關起們來過日子了,怎麼過日子的,卻叫旁人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昨日進宮究竟是有多大的排場,叫榮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二房太太不一會兒就知道了,到我家去攛掇我妹妹收拾財物?”
她話音未落,太上皇先白了臉。
位居高位的,通常最怕的就是下頭人有所隱瞞,他雖因為林沫的身世對靖遠侯府有所不滿,但聽說當年的一個僕役,竟把耳朵安到了京城顯貴的家裡,這就有些叫他不舒服了。
“怎麼回事?”他壓低了聲音,極是不悅,低頭又見靜嫻瑟縮在地上,楚楚可憐,想起太醫的話,終是嘆了口氣,“景寧起來,你要是有什麼不好,朕沒臉見皇姐了。”
無論林沫究竟是誰,他如今姓林,便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終是自己的子孫。
賈母暗道不妙,又不能說是忠順王叫人來通風報信,急得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偷窺侯府也就罷了,若是靜嫻一口咬定她偷窺宮廷,那可就糟糕了。只得跪下苦苦求情。
孔靜嫻站起身來,對她冷冷瞥了一眼。
賈母活了這麼幾十年,也從未有人這樣看輕她。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被當了槍使。忠義王且平平安安地回來了京裡,賜府封王,林沫又有什麼打緊?再不濟,他是當朝的狀元,孔家的女婿,文人的筆桿子最是誅心,太上皇最好一個面子,最多也不過就是使個絆子罷了。
她實在沒想到靜嫻會真的把事情鬧到宮裡來,連林沫名聲會因此折損也不怕了。
想到此間,不覺老淚縱橫,只說自己只有一個女兒,女兒也只得一個外孫女,從小在她府上養大,愛如珍寶,可是被林沫接回家後,便再沒怎麼相見,她實在是思念外孫女兒,又擔心她在林家有什麼不習慣
“國公夫人的意思,是說我們欺負妹妹了?”靜嫻苦笑道,“國公夫人怎麼不提你們家已經一把年紀了還養在女孩兒堆裡的孫子?我倒是敢叫妹妹去你們家!我一想到妹妹曾經在你們這樣的人家住過,就擔心她擔心得睡不著覺——”
“景寧——”太上皇出聲阻止,“你啊,就是被和惠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