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之,他怎麼來了?”水溶奇道。
林沫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他本來就是來送戶部的筆記的,順便試試新做的輪椅,如今見他有了其他的客人,便要告辭。
水溶難得見他,有心留他用膳。
林沫卻示意申寶趕緊推車:“允郡王這個人,我可不想撞上他。”
第109章
林沫為何會避著水汲;這倒是個問題。在他看來;朋友不用太多;不能幫忙的朋友當然也能結交;但可能給他帶來麻煩、又想著利用他的朋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好;他又不是初來乍到根基不穩;需要借人之勢來鞏固自己;何況水汲這人,也實在沒什麼能吸引他的地方。
多少人說柳家二爺冷情薄性;叫他冷二爺;卻不知道柳二爺同林家大爺比起來;當真什麼也算不上。
林沫曾經笑嘻嘻地說:“柳湘蓮?他除了扮相;還有哪點比得上他哥哥。”
容嘉雖然瞧柳湘茹不上,倒是要替他平反的:“柳大郎若是扮上,指不定要比二郎強些。”柳翰林面若好女,又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尤其人家還病若西子,咳嗽起來,頰上添幾分病態的紅色,叫人都不敢直視。
水溶卻仍舊在留林沫:“我家攏共幾個門?你難道要從角門出去?”
“我為什麼不能從角門出去?”林沫覺得莫名其妙的,“你家裡,又不是別人家,我還能在意這些!”
水溶心裡被這句話說得一蕩,一時也就讓申寶推著林沫出了門,誰知道他家裡的園子風雅勢風雅,走廊且多,到處都是臺階,林沫帶了兩個身強力壯的下人抬輪椅,也慢的很,剛出了槐淇門,就見到管事的引著水汲正往這邊來,一路走還一路介紹著梅花。
林沫撞了個正著,卻也不尷尬,拱手便行禮:“王爺,請恕沫腿腳不便,行不得禮。”
水汲看了他一眼:“靖遠侯這就走了?”
林沫笑道:“家裡有人在等。”
他這理由說得其實算不上理由只是他說這話時帶著十分的真心同十二分的溫情,看著倒像是一片柔意了。他本就生的俊朗清秀,如今眉眼含笑面若春風,看起來頗是賞心悅目。
水汲便不再說話了,他今日也是客,何況同林沫也說不上多熟悉,留客還是送客,自然是等主人家開口。
水溶伸手招來兩個丫鬟,道:“你們送林侯到馬車上,少一步都不行。”
他們這種人家的丫頭,也比小戶人家的姑娘金貴些,林沫家裡的聆歌、聞歌等,當年可是連院子門都不出,也沒幾個客人有能耐見到她們,水溶這一手,可算得上是對林沫的頂頂看重了。
水汲冷眼看著,林沫接受得心安理得。
等人走遠了,他才問道:“北靜王看林侯爺,同林侯爺看北靜王,可不大相同。”
水溶笑道:“相不相同又何妨?”
他打那日從御書房裡出來,皇帝叫他去看看林沫以後,就覺得自己腰桿子都挺起來了。林沫同水浮最大的不同,就是那個位子離他實在是太過遙遠,所以他同誰在一起,皇帝其實也用不上管,或者說,誰也管不了他,而皇帝甚至願意給他一些旁人看起來離經叛道的東西,只要他喜歡。
故而,水溶如今怕的,也只有一個林沫而已。水汲的這兩句話,他想想也是,但也就是聽一聽罷了。
於是便笑著引水汲去屋裡坐,水汲道:“何必如此,這廊下又沒有風,剛剛聽府上管家說,你們家的亭子也是特別的,坐在裡頭,一丁點風都吹不到,還能俯瞰整座園子,聞著梅香,何不就到那裡去,喝酒吃串子,豈不樂哉?”
水汲這人在皇陵無所事事,很會找樂子,水溶拍手大笑,叫人去風亭收拾著。
兩個人也不要下人抬,趁著石階上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