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十哥擔心了。”冉顏愧疚道。
冉雲生把手中的東西遞給晚綠,跽坐的榻前,“你沒事就好。”
冉顏看出他有些心神不定,“十哥有心事?”
“不是什麼大事。”冉雲生本想再說些什麼,但對上冉顏沉靜的目光,起身道,“一路顛簸,我有些累了,阿顏也早點休息。”
冉雲生說罷未等冉顏回話,便疾步離開。
冉顏皺眉,冉雲生不是個掩不住心思的人,一般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擾的他如此心神不寧。她現在行動不便,不能主動去找冉雲生了解情況,況且他現在不願意說,問了也不一定會說。
“晚綠,你去問問十哥的小廝,今日去洛陽發生了什麼大事。”冉顏道。
晚綠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歌藍幫冉顏洗漱完之後,出去倒水,冉顏聽見有人進來腳步聲,以為是晚綠回來了,“問到了?”
“想問什麼?”一個帶著笑意的男音。
冉顏躺在榻上,艱難的扭回頭,看見竹簾之後,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形,隱約能看清蕭頌一襲深紫圓領常服,墨髮綸起,雖比前段時間看起來消瘦了不少,卻又是一副精神煥發的模樣,已不見清晨的慵懶和疲憊。
“進來吧。”冉顏話說出口就後悔了,在她潛意識裡不覺得跟一個男子單獨共處有什麼不妥,但這是大唐,她說這話會不會讓蕭頌誤會什麼?
蕭頌挑開竹簾,走了進來,站在床榻邊看她形容不整的模樣,皺眉道,“說是傷口又裂開了?”
“嗯,只是個小傷口,不礙事。”冉顏淡淡道,“請坐。”
蕭頌也不拆穿她,躺了六日,那些小傷怕也都癒合的差不多了,現在還能裂開的,又怎麼會是小傷?
“又死了一個。叫於執的。”蕭頌忽然道。
冉顏愣住,半晌才道,“你到聚水縣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吧!兇手居然還敢頂風作案,為什麼?自信?還是瘋狂……”
冉顏心裡更偏向後一種,如果在刑部侍郎手裡還敢自信到如此程度的人,恐怕也已經接近瘋了。
蕭頌在塌沿坐下來,道,“十年前正是在莊尹死後不久,那其名獄卒才脫離賤業。而莊尹雖然被判了問斬,卻在問斬之前就撞牆自盡了,由於時間太久遠,縣令也已經換了幾任,當時的情形已經不可查證,但有理由懷疑,可能是這七名獄卒被莊尹收買,做了一出瞞天過海的把戲。”
“有疑兇了嗎?”冉顏問道。
“目前只有兩人,莊尹和澤平治。”蕭頌道。
莊尹是土匪頭目,以他的行事作風來看,自信囂張,不過冉顏也不能單單憑這一件事情盲目的確定一個人的性格。
“那個澤平治……”冉顏想了半晌,對此人的印象除了普通還是普通,長相端正沒有特色,面板既不黝黑也不白皙,氣質也十分平庸,是那種放在人群中,絕對不會被人注意第二眼的普通中年男人。
“他是悅來客棧的老闆,相對於莊尹,他更有嫌疑。”蕭頌其實心裡覺得,只是相對來說而已,如果仔細想想,還有很多線索難以貫通。
冉顏問道,“殺人動機呢?”
“也許有什麼原因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制衡關係?”蕭頌猜測,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
冉顏喃喃道,“乞丐劉汶是無意間得知此事,然後遭了池魚之殃?”
蕭頌見她認真思索的模樣,心底某塊地方柔軟起來,連帶著語氣也柔和起來,“行了,有什麼疑點明日再想,你好好休息養傷。我明日再來看你。”
他伸手幫冉顏把被子理好,便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冉顏叫住他。
蕭頌在竹簾前頓住腳步,轉頭問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