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呢?」
「您在怕什麼?」
「我的家裡裝了安全警報,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住,我每天都開啟警報器的。是什麼人能進到我的臥室,留下那條被子,而沒有觸動警報器呢?」
「您在懷疑什麼人嗎?」夫人的樣子欲言又止,我看得出來她有話沒說。
「也許是文森特。」她更加不安了。
「文森特?」誰是文森特呀?
「喬治的侄子,是他弟弟的孩子。我跟喬治沒有孩子,喬治一直把文森特當成他的繼承人。我……我跟他的關係不太好。他……曾經派人調查過我。但願……但願是他。」
我沒有聽錯吧?她居然說「但願」是他!我懷疑地看著那夫人,心裡想著,她不是想兒子想得神經錯亂了吧?
「至少我知道文森特不會做出太過格的事。喬治的身體不好,文森特不會刺激他。就怕……」夫人住了口。
我嘆口氣道:「夫人,您既然肯來找我,就是把我當成自己人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嗎?」
「我怕……是那個孩子,他不肯原諒我……」夫人的眼中閃爍著恐怖的光。
我疑惑地望著她,孩子不肯原諒母親,確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不過不是這種赤裸裸的恐怖,看女人的神情像是心中有著極大的不安,除了她的孩子之外她還在擔心什麼?
「不會的,他應該知道您有苦衷。」我說著不關痛癢的話安慰她,「您要我怎麼做?幫您試探那個文森特?」
「我自己會試探文森特,我只想請你暫時為我保密,不要把我的身分洩漏出去。」
「您讓我好好想想……」
她真給我出了個大難題。我是警察,不是律師,知情不報是大過,尤其是我剛跟瓊斯保證過不會再隱瞞他任何事情。可是她的故事打動了我,如果我報告瓊斯,夫人的身分就會暴露,如果她丈夫真受不了打擊一命嗚呼,可不又是我的罪過?
「您為什麼不找律師?」我試探著問:「我是說德瑞克之後,您為什麼不再找個律師?」
「我已經害了德瑞克,他就是因為我才被吸……吸……害死的,我不想再害其它人了。」
我一臉黑線,難道我不是人嗎?
夫人看到我的表情不善,忙解釋道:「其實我來是我覺得那被子是你留下的,因為你跟吉英嬤嬤的關係,還有你的車子出
現在我家門口,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有人故意引誘我來這裡了。」
有人引誘她來這裡?什麼人呢?目的又是什麼呢?他又是怎麼得到那條兒童被呢?知道這件事的目前應該只有三個人:吉英嬤嬤,夫人,還有我……
不對!知情者還有第四個,甚至第五個─當年收養那個孩子的人說不定也是知道的,我知道孤兒院有這個習慣,被遺棄的兒童當時隨身物品會被交付給收養人,然後由收養人決定在孩子長大後,是否把孩子的身世告訴給他得知。
那個中國律師會不會是那收養人派來的呢?還有那個孩子……
那麼,把嬰兒被放到夫人家裡,是為了勒索?
「您真的沒有找其它的律師?」
「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再請律師。」
我相信了。
送走了夫人,我才發現居然已經深更半夜了。奇怪,那三隻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連西門都沒有搗亂?
原來雷和周居然都不在家,只有西門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我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西門主動靠近我的懷裡。這小傢伙,自從上次發現我騙了他,越發撒嬌了。
「那倆傢伙一直都沒回來過?」我問。
「早都回來了,後來又都出去了。」
「出去了?這麼晚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