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賊,都只見嗖得一下,就把賊抓住了……”
“是啊,是啊,尤其是這幾日,幾乎天天能在街上見到這小差役。”
“別看這小差役年紀不大,手下功夫可絕不含糊,小賊落到他的手裡,可絕對討不了半分便宜。”
“就該這樣!這每年一到年關,這些小賊就特別猖狂,也該好好治治他們了。”
身後百姓小聲議論,金虔和鄭小柳句句都聽得清楚,可兩人心境卻是大相徑庭。
鄭小柳自是自豪萬分,恨不得把手中的老母雞都舉到頭頂以示榮耀。
而金虔卻是越聽眉頭越緊,直至押著賊犯抵達開封府大牢之時,眉頭已經皺出了十八了褶。
“啊呀,是金捕快和鄭捕快啊,又抓了個小賊啊——”
一入開封府大牢,就聽一聲爽朗聲線高聲呼道。
只見一名身形微胖,年逾半百,發須花白的衙役上前招呼金、鄭二人,正是開封府大牢的牢頭孟樂。
孟牢頭一見金虔和鄭小柳,頓時滿面笑紋,急忙吩咐獄卒將鄭小柳押來的偷雞賊帶入牢房,又順手提起毛筆在牢薄上記錄道:
“金虔、鄭小柳,臘月二七,共抓小賊一十八名。”
記錄完畢,抬頭看看二人,孟牢頭又笑道:“才不過兩日,二位就擒住近四十名肖小,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看來我不服老是不行了!”
鄭小柳一聽,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勁兒的撓頭皮:“孟牢,你說笑了,俺、俺們要學得還多著呢!”
“哈哈,好好好,學、學。只怕我是沒什麼可教得了。”
金虔卻是皺眉沉思,半晌才緩緩道:“孟牢,今日展大人抓了幾名犯人入牢?”
孟牢頭聽言不由一愣,打量金虔半晌,又瞭然笑道:“啊呀,金捕快,雖然你和鄭捕快功績不小,但比起展大人來自然還是差得遠了,算上今日,展大人已經擒住近百名竊賊盜犯了。”
金虔繼續皺眉:“這幾日牢內共關進多少賊犯?”
孟牢頭想了想道:“粗略算算,也過兩百名了——”
“平日可有如此眾多的盜賊肖小?”
“這……”孟牢頭也不由皺眉道,“平日倒沒有——說也怪了,每年這一到年關,出來偷盜的小賊就特別多,而且大多都是犯些小偷小摸之罪,無需升堂問案,只需關個三五日略施罰懲便可。只是這小賊數量眾多,不甚擾人,若是放任不管,恐也會影響京師治安。唉,只是這臨近年關,告假捕快衙役增多,恐怕今年又要勞煩展大人,但願今年的小賊能少幾個出來鬧事,否則展大人又要忙得連年夜飯都沒空吃了……”
金虔聽言眉頭更緊,沉下臉色又問道:“孟牢,依往年經驗,這些在年關出來犯案肖小盜賊會有多少?”
“以前不過五六十——後來包大人上任開封府尹之後,就增到了上百人——等展大人上任,又多了不少,去年已近三百……”說到這,孟牢頭不由頻頻點頭,面帶贊色道,“展大人果然是武功蓋世,輕功卓絕,捉拿賊犯也是效率驚人。”
聽到這,金虔不由臉皮微抽,暗歎一口氣又道:“孟牢,那些被展大人擒來的犯人可有外傷?”
聽到此問,孟牢頭臉上贊色總算消去幾分,有些不平道:“唉,展大人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軟。那些小賊雖身無大案,但總歸是犯了錯,受些懲罰也好,可展大人抓賊,只是點穴擒賊,送牢解穴,莫說外傷,那些小賊連根汗毛都不會少半根——”
說到這,孟牢頭將目光又不由移向金虔,眼中帶笑道,“說到這裡,我老頭子可要誇誇金捕快了,每次金捕快抓來的賊犯,不是鼻青就是臉腫。依我看,本就該如此,若不給這些小賊們厲害嚐嚐,日後他們還不翻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