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你們在哪兒呢?”徐媛開車靠導航定位找到了兩個老同學所在的地方。
正站在那裡東張西望,遠遠就看見李曉麗正衝著自己拼命地揮手。徐媛快快地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來。坐定後,她看了看袁園,眼圈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的樣子。
“小園,你是哪裡不舒服嗎?眼睛好像紅紅的,有點腫。”徐媛擔心地看著袁園。
“我婆婆天天和我鬧。我之前說想去學做短影片,走自媒體的路。在網上交了學費,報了名,天天上網課。那肯定做家務帶孩子的時間就會少一些嘛,對不對?”袁園委屈地說。
“那是自然呀,人之常情。”徐媛一邊把揹包從肩上拿下來,一邊說。
“可是我婆婆就挑我的茬呀。她說‘你一個當媽的,一天到晚不管孩子,坐在電腦前面上課像什麼樣子’。還故意把兒子抱到我跟前來說,‘你看看、你看看你兒子哭成什麼樣子了’。其實我兒子很好帶,因為前期我打的基礎很好,所以他沒有夜鬧的習慣,白天的睡眠時間也很穩定。可是我婆婆卻天天挑我的刺,說我的兒子養的不好,嬌貴、脾氣壞、鬧人”
“這個老太婆到底想怎麼樣嘛?”李曉麗不忿地說著。
“我感覺她就是不想讓我學習,不想讓我有工作做。”袁園有些心顫地說著。
“何出此言呢?”李曉麗不太理解,“你工作了、上班了、有錢了,不是也能夠分攤她兒子養家的壓力嗎?這對你婆婆來說是好事兒啊。”
“上一次我和徐媛單獨聚的時候,其實徐媛和我講過。她說我老公是故意讓我沒有錢,沒有工作的。這樣的話我就會被他掌控,成為他徹底的兜底保姆。”想到上次聚會沒有叫曉麗,袁園就有些心虛。
“不得了啊,你們兩個離開了我以後,腦子一個個都線上了呢。”李曉麗故意誇張地說著。
“去你的,我本來也不蠢,好不好?”徐媛作勢站起來要打,“你想啊,任何事情如果你覺得不合理,那麼就可以換一個方向去想。此路不通,那麼另外一個方向,哪怕看上去再恐怖,恐怕也是唯一的答案。袁園的老公攛掇她辭職在前,逼她離婚在後。這前前後後還有其他的解釋嗎?加上現在,袁園前婆婆百般阻撓袁園上進,不是也和前面的推測前後呼應了嗎?”徐媛刻意強調了前婆婆。
袁園心裡想著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但是,她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說真的,雖然這一切都很合理,但是我沒有辦法相信。我沒有辦法相信枕邊人能壞成這樣,我不相信一家人會算計到這個地步。”
李曉麗想了想,也覺得徐媛的推測是唯一的可能性:“行了,行了,你別在這裡不相信這個,不相信那個的了。我告訴你“莫斯科不相信眼淚”。枕邊人能不能壞成這樣,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你去看看那些社會新聞,那些被殺掉的妻子有哪個不和你一樣?不都是一開始不相信枕邊人會壞成這樣嗎?最後的結果呢?都上社會新聞了!你前夫現在有錢掙,自然就不把你掙到的那個三瓜兩棗放在眼裡。等到他沒錢了,搞不好還會推你出去工作呢。”
“他怎麼會沒錢?現在他風生水起的,可是我們公司的大紅人呢!”袁園想到前夫風生水起,自己灰頭土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可難說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媽做生意這麼多年,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多了去了。有在風口上被吹起來的豬,風口一落馬上就落地成盒;有的是掙了幾個億,去了一趟澳門回來直接赤貧;還有的發達了以後搞三搞四,家裡一堆私生子女搶財產,老頭子晚年都不得安心。現在發達算什麼?你把時間軸拉長一點看看呢。”李曉麗想起這些年看到的那些起起落落,心下就不禁慼慼然,“這人啊,哪有什麼前後眼,眼下風光,就總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