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的怒吼在殿內震盪!
守在門口的禁衛急忙跑進殿內,便聽到李二陛下暴怒如狂的聲音……
“打死他!打死這個王八蛋!”
一眾禁衛面面相覷。
如果陛下的命令是“將此獠擒下,重打三十大板”,那麼禁衛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
可現在陛下的命令是打死他……
難道真的打死?
禁衛猶豫了一下。
好歹這也是從二品的高官,堂堂京兆尹,又是房玄齡的公子,高陽公主的駙馬,也未見有什麼謀逆之舉、不赦之罪,不至於就真的打死吧?
固然陛下現在暴怒,口口聲聲喊打喊殺,可若是禁衛真將房俊打死了……一旦陛下後悔,遭殃的不還是禁衛?
他們這一猶豫,李二陛下愈發憤怒了。
“怎地,朕的話也敢不聽?好好好,一個兩個的都要造反了是吧?信不信朕將爾等統統砍了,而後再來一個抄家滅族?”
禁衛們嚇得滿頭大汗……
能夠在御前當值的都是功勳子弟,哪一個身後不是一個大家族?
若是因為自己還得闔家抄斬……
死了都進不去祖墳啊!
得咧,陛下咋說就咋辦,至於會不會將房俊杖斃之後又後悔……但願陛下不會後悔吧。
若是後悔,吾等就倒了血黴了……
兩個禁衛上前,拽著房俊將他拽出了大殿。
“我說房二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這一天不招惹陛下你就過不好日子是不是?”
“你就乖乖的當你的京兆尹,進諫這種事情自然有御史言官們幹,你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麼?”
將房俊拽到殿外的臺階下,禁衛們紛紛埋怨。
房俊悄聲道:“打板子可以,不過都給我留著點勁兒,若是當真打壞了,回頭我就躺倒你們家去,好吃好喝的侍候我!”
禁衛們呲呲牙,擔任校尉的是李孝恭的小兒子李崇真,這小子嬉皮笑臉的揶揄道:“想要報復回來?怕是沒機會咯!陛下的命令您沒聽見啊?‘打死他’!這是陛下的原話。哎呀本來兄弟一場,這狠手是下不去的,可是誰叫咱們各個都是忠臣義士呢?陛下的就是讓咱們赴湯蹈火那也絕不皺一下眉頭,所以,二郎勿怪哥哥們心狠,到了陰曹地府別元咱們,回頭給您墳頭燒幾柱香,敬幾罈好酒……”
房俊氣得肝疼,怒視道:“怎麼說話呢?本官剛剛與令尊河間郡王把酒言歡,你得尊敬著點兒!否則下次跟郡王喝酒,非得告你小子一狀!”
李崇真滿臉漲紅,羞惱道:“喝酒怎麼了?喝酒你就成了我長輩啊?好好好,各位兄弟都讓一讓,今日這板子我來打!”
房俊威脅道:“你小子敢把握打疼了,饒不了你。”
李崇真挑眉:“怕你呀?來來來,把這廝的褲子給我扒了,某倒是看他嘴硬到何時!”
房俊還欲再說,旁邊秦懷道悠悠說道:“二郎您總歸是要叫喚得大聲一些,不然晉陽殿下如何聽得見您的慘呼,不聽見您的慘呼又如何跟陛下求情呢?”
房俊愣住。
和著你們打我,我還得感謝你們是吧?
尤其是這個老秦家的小子瞅著蔫兒了吧唧的像根豆芽菜,沒想到卻是一肚子壞水兒,蔫兒壞呀!
房俊手指點點這幫功勳子弟,咬著後槽牙說道:“行!不就是一頓板子嗎?打得狠點兒,別讓某笑話你們連娘兒們的不如!”
說著,自己解開腰帶,褪掉褲子,往禁衛抬過來的一個長條板凳上一趴:“來吧!不將某打得叫出聲來,就都特麼給某縮回娘兒們褲襠裡去!”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幫兔崽子就是存心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