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任何後果,皆由爾等承擔!”
安西軍兵卒互視一眼,只得退開。
他們只是邊軍兵將,在長安無權無勢,更沒有任何理由拒絕衛尉寺接收人犯……
長孫光站在獨孤覽面前,見到這位老郡公軟硬兼施,終於控制住局面,一顆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施禮道:“多謝郡公……”
“住嘴!”
獨孤覽斷然大喝,之前一直保持著的溫煦面容盡皆不見,代之而起的乃是一臉厲色:“殘害袍澤、冒領軍功,此乃軍中不赦之大罪!汝乃長孫家子弟,難道就不知這等做法將會使得家族惹禍、祖宗蒙羞?簡直禽獸不如!來人,將此獠羈押回衛尉寺大牢,待到老夫審訊過後,證據確鑿,再公告天下,明正典刑!”
“喏!”
自有衛尉寺官員撲上來,將長孫光結結實實捆住。
長孫光整個人都懵了……
為何一聽要由兵部審訊,便嚇得他六神無主,而當獨孤覽掌控局勢之後又欣喜若狂?
一直以來衛尉寺便是關隴貴族的自留地,從上到下皆是關隴子弟,審訊刑罰之時難免袒護自己人,所以只要自己進了衛尉寺,旁人就算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也只能在一旁乖乖的看著。
然而現在獨孤覽這番話卻幾乎將他置於死地。
未經審訊便大庭廣眾之下認定了長孫光的罪行,這話由衛尉卿的口中說出,便已經代表了整個衛尉寺對於這件事的看法,可是說若是沒有強勢外力干預,最終衛尉寺也肯定要據此定案。
他長孫光必死無疑……
這可是衛尉寺啊!關隴集團的地盤,為何非但沒有對自己一絲半點的袒護,反而還一副恨不得將自己就地正法的態度?
自己只是在西域呆了幾年,這長安城難道就變了天?
自己可是長孫家的子弟啊,你若是就這麼將我給殺了,如何向長孫家的家主交待?
沒有長孫家的支援,你獨孤覽還能坐在這個衛尉卿的位置上麼?
……
長孫光一肚子疑問不解,驚慌之下意欲開口詢問,卻被衛尉寺的官員如同崔敦禮那般堵上嘴,但是待遇卻遠遠不及崔敦禮,幾個獨孤家的家僕上前將他猛地一推,便倒在滿是雨水泥濘的地上。
“統統帶回去!”
獨孤覽喝了一聲,衛尉寺官員上前羈押,長孫光的屬下見到自家長官都束手就擒,哪敢反抗?乖乖的被一根長長的繩子綁住雙手,一個一個的串成一串……
獨孤覽見到大局已定,衝著兵部官員抱了抱拳,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還望諸位勿怪。老夫與崔侍郎交情匪淺,只是邀請其乘車一同回城,諸位不必擔心。”
至始至終,對於兵部官員他都是客客氣氣。
兵部官員不知如何是好,有人說道:“老郡公如此,實在是令吾兵部顏面盡失,不若請老郡公稍待,待吾等彙報吾家尚書一聲,再做定奪如何?”
這人是害怕房俊時候追究,你們一起出城接收人犯,如今人犯丟了,甚至連自家侍郎都沒保住,要你們何用?
房俊在兵部的威望那絕對是儼然山嶽一般高山仰止,只要想想房俊因此而勃然大怒,兵部官員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可得罪了獨孤覽,致使他傷了哪怕一點皮,也都得面對丟官罷職的風險。
這可真是首尾難顧、左右兩難……
獨孤覽呵呵一笑,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不必不必,待到天明,老夫將親自邀請房少保過府飲宴,汝等就不必操心了。”
話音未落,便聽到遠處一陣轟鳴的蹄聲傳來。
獨孤覽腳下一頓,抬眼看去,便見到數匹戰馬在細雨之中賓士而來,轉瞬見便抵達面前,馬上騎士一勒馬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