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信上,你把你對於一切現實方面的擔憂都羅列了出來,一是你對於我們雙方身份上的差異,二是你對財產與家庭上的顧慮。擔心這一切會影響我們達成對未來美好的期望,但請你相信,早在我們認識之初,我就對你萌生了欽慕之意。
也許你不會相信一位年過三十的男人對於感情還有任何一點敏銳的熱情與執著,但我希望你可以多費一楔心神仔細閱讀我接下來的話。我的木的,我的願望——我只希望,我想我應該說出來,雖然我花了過多的時間思考,但我確信自己做得對。
我從沒有向任何人講過我的過去,頃原諒我無法儘快的讓你瞭解一切,氮我會盡量寫明白一切的事情。
去年我不得以離開倫敦的時候,假設還對我身份上的變化產生了不應該有的想法,那麼,我收到你之後的回信時,卻已完全沒有半點不當的念頭、假使你露出不當的言行,那麼克拉克先生的勸阻一定會在我的腦子中多呆那麼幾天,但你的善解人意的坦率雨不帶任何利益色彩的情義洗清了我鎂一分猶豫。
我須得向你坦白,我並不很光彩的過去。對於一位年青的小姐,這樣的誠實是不利於表達我的感情的,因為她們通常會感覺那是一種冒犯。請你不要苛責一位向你坦誠一切的男士。
因為你的一言一行的智慧與通達都讓我認清,我有可能在不再吸引人的年紀獲得真正的幸福。
假如是我的溫情回憶靠不住,有所偏愛,使我產生錯覺,我也曾經獲得過一位熱心腸,酷愛想象的美麗姑娘的熱情。這位姑娘是我的近親,她的母親是我父親的妹妹,自她父母雙亡後,我父親就是她的監護人。我們年歲相當,從幼年起就是朋友,一起長大,我愛著她,而她對我的愛情不比世上任何一位少女愛慕它的情人要少。(以下一段引自原著中的大致內容)
但不幸發生在她十七歲時,我永遠失去了她。在我父親的強硬要求下她同我哥哥結了婚,只因她那時有大筆財產,而我的家中卻已經是負債累累。這宗違揹她心意的婚事一開始沒有讓我們屈服,我們相約一起去蘇格蘭……因為我的哥哥配不上她,他對她沒有半點真正的感情。
但她的一位女傭的告密毀了那一切,我原希望她對我的愛情能使她頂得住任何困難,一段時間她是頂住了的——但是她的悲苦處境到抵還是壓倒了她的一切決心,因為她遭受到了無情虐待;雖然她答應過我她決不會——看我寫得多亂!
在被告發後我被趕到遠方的一位親屬家去住,她也完全失去了自由,不許交際,不準參加任何娛樂活動,我父親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我對她的堅強信賴太過了,這次打擊對我是沉重的——不過,如果她的婚姻是幸福的話,那時我又那麼年輕,過幾個月也許就會逆來順受,至少現在也不至於因此悲痛了。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我哥哥對她毫無感情;他自己尋歡作樂,無所不至,而且從一開始就待她無情無義。這對一個像布蘭登太太那樣年輕活潑,而又毫無經驗的人來說,結果就是極其自然的了。開頭她還是聽天由命,忍受那一切苦男的處境;她把為懷念我而引起的種種悔恨埋在心底,艱苦度日,如果當時她沒有活下來,倒也是好事。
但是,有這樣一個丈夫促使她三心二意,又沒有一位朋友勸阻約束她(他們結婚後只幾個月我父親就死了,而我又隨團隊去了東印度群島),她的墮落,難道還有什麼可怪的?要是我還留在英國的話,也許——可是我原打算離開他們好多年促進他們的幸福,為了這個目的我獲准換了防地。她的結婚使我震驚,可是跟我大約兩年後聽到她離婚訊息時所受的打擊相比,真是無足輕重,微不足道了。正是那件事帶來了這種憂鬱心情——甚擲現在一想起當時我受的煎熬——這段悲苦的時間過去後,又過了近三年,我才回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