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來拜訪兩位不同的班納特小姐的兩位男士已經到達寓所樓下。
第十九章
“哦,舅舅上哪去啦?”一讀完信伊麗莎白便從椅子上猛地跳起來,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立刻出去尋找她的舅父母。
馬莉的神色比她好不到哪裡去,但她還是強自鎮定地走到桌邊拿起那兩封被伊麗莎白丟下的信件,勉強讀下去。她並非不相信伊麗莎白的判斷,亦非不知道信中的內容,馬莉只是想親自看一遍……縱然窗外晨光明媚,她也只感覺冰冷透骨。
房門被開啟來,女傭歡喜地領著達西先生走了進來,在他身邊就是馬莉此時最不願意見到的布蘭登先生。他們兩人顯然已經打過招呼,且相談甚歡,大約已經定下今天的消遣。
達西先生的微笑和說到一半的的話終止於他看清室內的情形:“伊麗莎白 班納特小姐,我希望今天……”
兩位先生卻怎樣也無法想到,會在門後看到這樣的場景�眼角含淚的伊麗莎白 班納特小姐面色蒼白的正要出門,而瑪麗 班納特小姐則同樣悲痛且僵硬地盯著手中的信紙。
伊麗莎白此時可想不到橫見到達西先生,但她現在什麼也不願意想,只覺得必須馬上找到舅父,潦草地行了曲膝禮,她儘量平穩,實際語速卻極為急促地說,“請原諒我的無禮,有一件萬萬不能耽誤的事,我必須去找嘉丁納先生。”
而馬莉輕輕閉了下眼,長吸了一口氣,也到兩位先生的面前行了個曲膝禮,嘴角扯出一個類似於笑容的弧度,目光掃過布蘭登先生充滿關懷的神氣,簡直無法從大腦裡抓一個藉口來支走他們。
“天啊,出什麼事了?”達西先生一時激動,顧不得禮貌,扶住搖搖欲墜的伊麗莎白,把她引向擲邊的椅子,接著又定了下神,繼續說:“我一刻也不想耽擱你,不過,還是讓我……或者讓僕人去找嘉丁納夫婦吧,你身體不好,我堅持認為你姚該好好休息,不能出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叫來女傭,指示她出去尋找嘉丁納夫婦。
布蘭登先生此時也有些顧不得禮貌,可他卻祿有急著說什麼或是做什麼,他只是扶著同樣不太好的馬莉坐到身邊最近的椅子上,雙手握住女孩輕輕顫抖的纖細手指,輕聲詢問,並柔聲安撫著。
他充滿情意的神情動作引得馬莉再也堅持不住,只能合上眼睛,淚水從眼角輕輕滑下。她儘管猶豫過,躊躇過,退縮過……後來又因為長時間的相處,真正理清了自己心裡的感覺,慢慢地再也無法無視這男人在心中的位置,他幾乎是她在這裡唯一能夠放心的人。馬莉對今天的場面早有預料,但事情真的發生了,那種苦痛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這種苦痛糾纏著她的心,她的思想,以至她不願意親自開口說明任何一點什麼。
布蘭登先生自然暫時無法理解情人的悲痛,但她這種可怕的悲傷卻讓他無法承受,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把她抱在懷裡盡力撫平她的淚水。特別這是他那可愛的女孩第一次在他面前流下淚水,卻又不肯多說一個字,讓她也讓他能夠放鬆半點。
還好,室內的另外兩人解答了他的難題,經過達西先生的安慰,伊麗莎白 班納特小姐似乎鎮定了一些,推辭了達西先生提議的提神酒,再也無法控制傾訴的慾望,“我沒事,覺德很好,只是剛接到浪博恩不幸的訊息,心裡有些難受。”
布蘭登先生聽到這話,擔心地低頭觀察椅子上女孩的神色,只覺得她的臉色更白潦,一些些血色也看不到,這種神色越發使得這位先生憐惜。他靠到椅邊,讓馬莉可以稍微靠在他的身上。馬莉順從地沉默著,她沒有聽到達西先生的回覆,只聽到伊麗莎白輕聲地抽泣,她也沒有睜開眼睛望上一眼,但似乎那位先生使得伊麗莎白找到了某種依靠,沉默了一陣後又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