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由呆在這兒。而她母親的理由則是萬分充足的,畢竟讓女兒參加也許影響她們後半生的舞會是多麼重要,大約只要錯過這一次,馬莉就再也嫁不出去,那會是班納特夫人一生中最為悲慘的事情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布蘭登先生的第四封信直接被希爾先生帶到了莊子上,而非浪博恩。那位朋友過得可比馬莉愜意得多,雖然他一職被家中各種雜事包圍,可起碼那是有意義的行為,在漢普郡添置了一處產業,他調節男僕們的職務,重新安排田產管理人員,探訪村中的農戶妥善地對待他們,甚至還給那個教區的教堂捐了一筆款子,修繕年久失修的羌壁與拱頂,據說那也是有三百歷史的建築了,儘管窗子上的彩繪和牆上的浮雕已經不可能恢復,卻從沒有人真正改變那個不大的教堂整體的佈局。馬莉真希望她可以親自去轉轉。
� 當然,那對馬莉來說也只是希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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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復活節的關係,腓利浦姨媽家裡準備了一些烤羊羔肉,彩蛋,一旁的淬心盒裡還象徵性地點綴了幾塊糖果牐
馬莉穿著一件比湖藍色稍深的簡潔長裙,盤起頭髮,在臉龐邊留下兩綹細長卷,省心地在臉上稍加妝飾,跟在班納特夫人和兩個妹妹身後,走進了這間與天氣毫不相配地火熱廳堂。
房間裡除了軍官外,對瑪麗來說都是熟人。隨意地和班納特夫人打了個招呼,馬莉一個人找了個空沙發坐下來。一邊注意房間內的生面孔,一邊聽著人們的談話。
很快身後響起有些耳熟的聲音,馬莉頤眼角餘光小心的觀察了一下,高個子,儀態動人嗓音溫和好聽,手勢不會誇張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冷落……威舅姆。
微挑眉,馬莉藉著端起茶几上的杯子的動作轉回頭,默不做腮地輕輕啜著,聽著那個男人對麥裡屯中一位商人的小姐談笑。
“我本來是可以當個牧師的,可因我與一位先生鬧僵了關係,迫於無奈才加入了軍營。”男人先是這樣說,言辭間極為惋惜。
“天啊,是什麼人使您丟了那麼好的職務?太可惡了牐”矯揉造作的驚呼聲。
“我從小就在彭伯里長大,那裡的風光是我這麼多年見過的最動人的一處。每到春天小溪裡的鱒魚味道總是很鮮美,從公學放假回去,我免不了要去裡面抓上幾條,加到餐桌的菜色裡,老達西先生是那麼喜愛我。可惜,現在這一切都已經離我遠去。”
停了一下,他才又訴說,“不,我不能有任何詆譭那位先生的意圖,因為我怎樣也不能忘記他的父親像是真正的父親一樣愛我,栽培我,是凡一個有感恩觀念的人,都會銘記他的恩典。哪怕那位先生在他父親去世後,毫無理由的收回一切他對他父親的承諾,我也得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忘記這一切。”似乎是苦悶,外加痛苦而堅強的。
馬莉幾乎要咬著唇才能忍住衝到喉嚨的笑聲,眼角帶笑,臉都掙得有些紅……好吧,一個人想要一直壞下去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像是她,就沒有辦法厚著臉皮風度翩翩的說出這樣似是而非的話來。假設,那男人真的想保全他恩人兒子的名聲,做什麼故意慫恿人家問他?還把它當成談資,大說特說?
為了轉移注意力,馬莉看向房間中間的舞池,她兩個妹妹的笑聲已經向她指明瞭方位,她尋找起來不費力氣。和黎蒂亞手牽手的小姐正是麥裡屯民軍團福斯托上校的新|婦,上個週末馬莉還在教堂聽到牧師公示他們的關係。看來那魏最終邀請黎蒂亞去白利屯的監護人風度上和她的朋友恰是旗鼓相當。
她們邊跳邊笑,都快喘不上氣了,幸而這舞曲已經快要停止,這才保全了她們的生命,希望下一曲會是文雅點的吧,馬莉不是很誠心地祈禱。
又過了三分鐘,站在軍官卡爾面前的馬莉才真心慶幸她的先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