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這個機會,需要用到成千上萬個人的生命呢?”
小玉猶豫了:“這個嘛……”
陳龍笑了笑,說:“你看,小玉,你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因為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其實你也不清楚會怎麼做。但即使是這樣,你也已經猶豫了。”
小玉不服氣地問陳龍:“那龍叔,要是你呢?萬一哪天我出事了,你會用那麼多人的命來救我嗎?”
陳龍沉吟片刻,說道:“我可能會盡量想辦法,能不能將這個代價變成我一個人的?”
“嗯?”小玉仰起臉,問道:“龍叔,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嗎?”
“差不多吧。”陳龍說。
小玉頓時笑眯眯道:“我就知道,龍叔!你離不開我!我可是幫了你很多忙!”
“我承認你或許幫過我幾次微不足道的小忙。”陳龍咳了咳,故作鎮定地說道:“但我這麼做只是因為,要是你在我的監護下出了事,我沒法對你的父母交代而已。”
小玉:沒關係,我懂,龍叔就是嘴硬,嘿嘿!
陳龍被小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強行回到先前的話題:“就像我們剛剛打的比方,當你熟悉的人和成千上萬個陌生人的生命放在一起時,你的情感和你的理智就在拉鋸戰。”
“但身為旁觀者,當然能夠很輕易地說出,你不該用成千上萬個人的生命來換我的復活。”
“所以,也就像你看待菲茨傑拉德一樣。你覺得他用那麼多媽媽和女兒的生命來救他的妻子和女兒很過分——坦白來說,這是沒有錯的,小玉。因為他確實做了錯事,他觸犯了法律。”
“但另一方面,他其實很清楚他在做什麼。這樣來自旁觀者的指責,除了站在道德的高地上,什麼用也沒有。”
陳龍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你是受到了這種人傷害的受害者,指責他完全可以。那是你的權利,因為這種情況下,你是當事人。”
“不過,很多時候,如果是作為沒有了解全部內情,也無法與當事人感同身受的旁觀者,沒必要說這種話。”
小玉琢磨了一會兒陳龍的話,還是有一點點不服氣道:“雖然他沒有傷害我,但是他準備傷害久作,還有敦。對了,還有鏡花!他對鏡花說很過分的話,說她不適合救人,只適合殺戮——這應該也算心理上的傷害吧?”
“而他們是我的朋友,他們被菲茨傑拉德傷害,我也會生氣的呀!”
陳龍失笑:“好吧,小玉,如果是這種情況,你也算半個當事人。”
小玉這才滿意:“這還差不多。”
坂口安吾心道,這位陳先生,確實是一位異常合格的監護人。他咀嚼著陳龍跟小玉說的話,忽然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前方倚靠著牆壁,似乎在等人。
坂口安吾一頓。他停下腳步:“太宰君,是有什麼事嗎?”
“不找你。”太宰治平淡地應了一聲,看也沒看坂口安吾,三兩步上前,擠開坂口安吾,從另一邊拉住小玉的手,“我在等小玉和龍叔。”
坂口安吾微微垂下眼睛,做出了避讓:“既然如此,陳先生,小玉,太宰君也可以跟你們一起去種田長官那邊。我就先行一步了,失陪。”
“啊,好的,辛苦你了,坂口先生。”陳龍說。
小玉則偏過頭,敏銳地發現平常總是有事無事三分笑的太宰治這會兒竟然算是冷著臉,跟坂口安吾的氣氛有點微妙和古怪。她眨了眨眼睛,感覺好像……有秘密的樣子?
不過小玉也沒有急著在這個時候問出口。
她問太宰治:“太宰哥,武裝偵探社只有你一個人留下來等我和龍叔了嗎?其他人呢?”
太宰治回答道:“社長和國木田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