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都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迎接明德帝的鑾駕。
白王、赤王、蘭月侯上前,也恭敬地跪下,齊天塵和董祝則是站在後面行了個禮,莫離站在齊天塵身側探著個腦袋好奇地看著。
蕭瑟和無心站在前面,兩人都沒有跪下。
國師和太師可以不必跪,永安王向來任性,見陛下不跪,也是陛下默許的,但旁人要是不跪,便是對皇帝陛下大不敬。
瑾宣大監朝無心喝道:“大膽,見到聖上為何不跪?”
跪在側後方的雷無桀眼皮子一跳,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看到齊刷刷地跪了一地,蕭瑟和無心明晃晃地站在人群中,簡直鶴立雞群,不由替他倆擔心了一把,真是,也不怕聖上發怒,丟了性命。
“瑾宣。”明德帝尚有些虛弱的聲音從轎輦中傳出。
瑾宣大監微微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陛下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垂頭不再出言。
明德帝透過轎輦輕薄的車簾,已經看到了站在蕭瑟身旁的無心,他從蘭月侯的口中得知,楚河在江湖上現身後,曾遭人追殺,是天外天的葉安世對楚河以性命相護,多有照顧,僅憑這一點,他也不會心生責怪,況且他此次出宮只想跟四年未見的兒子好好說幾句話,不想被別人打擾。
“你回來了。”明德帝的目光看向蕭瑟,看著他與四年的身影重合,剎時間有些恍惚。
“是啊。”蕭瑟輕聲應了一句,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溼潤,輕輕的兩個字,卻彷彿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實際上他已經十年沒有見過他的父皇了,父皇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他也真有些想念他了。
明德帝問道:“你的病治好了嗎?”
“好了。”蕭瑟也在透過車簾看明德帝,隔著簾子看得不太真切,雖然有小神醫悉心照顧,但他還是能聽得出來,父皇說話中氣不足,尚有些虛弱。
“好了就好啊。”雖然早就聽說了這個訊息,但親口聽蕭瑟說出口,明德帝心裡的大石頭才放下,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才問道:“都吃過飯了嗎?”
蕭瑟垂眸道:“剛準備散席。”
“還有什麼剩飯菜呀?”明德帝緩緩道,“孤,餓了。”
一旁跪著的赤王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父皇貴為一國之君,竟然連剩飯菜也吃?
白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父皇不是餓了,而是後悔了,後悔讓蕭楚河離開天啟城,害他受了這麼多苦。
“還有一碗糯米飯。”這是蕭瑟特意為他留的,蕭瑟知道父皇為了給他撐腰,一定會吃。
“拿來讓孤嘗一碗吧。”底下的人立即端來了一碗糯米飯。
蘭月侯親自端給瑾宣大監,瑾宣大監又讓小神醫用銀針驗過,確認無毒才端給明德帝食用。
明德帝不是很明白蕭瑟為何要在這種場合吃糯米飯,只是嘆了口,“楚河,你長大了,孤不會再像從前一樣管教你了,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
“好。”蕭瑟心裡一暖,無論過去多少年,父皇對他的偏愛,依舊不減。
在座的文武百官心裡終於明白,幾個皇子中,皇帝陛下最疼愛的依舊是永安王。
“諸位愛卿都起來吧。”明德帝和自己的兒子說完話,才讓一直跪在地上的眾卿起身,“孤不是刻意要怠慢各位愛卿,只是孤和這個兒子已經好久未見了,想好好跟他說幾句話,不想讓任何人打擾,請各位愛卿諒解吧。”
明德帝說完,文武百官紛紛道:“臣等不敢。”
“走吧。”明德帝原本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為了配合小神醫才躺在床上繼續裝病,見到了蕭瑟之後,他的心緒起伏,忽然覺得有些疲憊了。
華錦見狀,忙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