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天剛剛亮，日出的盛景掛在天邊，共無數人欣賞，而林雨澤只是輕掃了一眼後便挪開了。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有些煩躁，說不出來，只是莫名覺得難受，像是喘不過氣般。
十月一號，今天本該高興才對，這個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重要的日子裡，她不知道自己的悲傷從何而來。
＜也許來自自己的身體吧？＞她這樣想著，下了床，來到一樓客廳。
“生日快樂！”
還沒完全下樓，就有一道帶著祝福的女聲向她襲來，那個身影手裡有個紅色的禮炮。
等林雨澤望去時，林母才拉響禮炮，發出了響蕩的炮鳴，伴著紙花飛出，飄向林雨澤。
這飄飛的紙屑如蝴蝶般飄落，但那群飛蟲沒有生命，所以它們將著彩色的翅膀，輕輕地摔在地上無聲無息。
林雨澤靜立在這紙叢中，腦內略作思考後終是明白了今天的日子。
21年10月1號，今天是一個…繁忙的日子，國慶、中秋、父母的結婚紀念日以及……她的生日。
沒錯，這個叫林雨澤的小姑娘今天過了便滿十五週歲了。
2006年十月一日出生的她相比於一同上高一的同齡人來說算得上年齡最小的那一批了，而且不只是在高一而是在她上學的所有年級。
“謝謝，但…不難掃嗎？”
林雨澤輕輕地說，眼眸低垂，望向地上那散漫的碎屑她的聲音中沒有什麼感情，就像是在對手機螢幕聊天。
她說出的話就像是發出去的文字，不去理解的話就沒什麼溫度。
林母自然是能聽出來林雨澤話中的情緒的，她知道她的女兒在擔心她。
她說：“沒事，一年才過一次生日，而且是和國慶節一起，不麻煩。”
林母只讀懂了林雨澤的第一層意思，或者說她自認為她的女兒所表達的意思。
然而在林雨澤剛才的話中，她包含最多的是自責與內疚，有種莫名的難過，是身體的本能。
林雨澤擰了擰眉，走下樓梯將掃帚拿起，不聲不響地掃了起來。
她想這麼做，因為這樣能減輕她的內心的自責。
掃完她得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來自林母。在餐桌旁的林父在一旁看著，不說話。
“謝謝。”林母說。
“嗯。”林雨澤點了點頭，“紀念日快樂。”她補著說。
林雨澤覺得自己也要說些什麼，為今天這個一年才有一次的日子畫上開端，但說完卻又莫名難過了起來，像是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裡責備她一樣，聲音惡劣，沙啞至極。
＜你好意思嗎？佔著父母愛，你覺得你對得起他們嗎？每年的結婚紀念日她們都得帶上你。只是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要和她們一起出去玩，開開心心地過完這一天，你覺得你配嗎？林雨澤。＞
這是極其莫名的話，甚至有些失去理性了，但林雨澤卻一直思考這句話，內心似乎把這句話刻下了。
一時間林雨澤沒有作出反應，只是靜靜地與林母抱在一起，林母也沒有放開她的孩子，兩人靜靜地，靜靜地依偎著，讓林父不由得揉了揉眼。
他還是晚上再說生日快樂吧！
畢竟他也是有一兩年沒見到這樣的場景了，不好去打擾。
之後便是沉默卻溫馨的早餐，面加荷包蛋，簡單美味，便是一頓飯。
八點，他們動身了，前往了潛川市第三人民醫院。
這是潛川是專門為精神病類病人所建立的醫院，雖然林雨澤並沒有嚴重到要住院的地步，但作為父母誰希望自己的孩子去一所精神病院治療？
雖然這是偏見，但……沒有辦法。
上車前，林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