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幾條,看著淡淡的,摸上去也是薄薄的。
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彌也畫完後衝他偷笑的樣子,笑容特別明豔,眉眼都快彎成一條線,但眼睛卻亮亮的像是會發光,還捂著嘴巴,笑的肩膀都一抖一抖的,看上去賊頭賊腦的有些滑稽,讓他忍不住想揉他的頭,捏他的臉。
如果不是那時候還在上課,佐助覺得自己肯定已經伸手捏過去了。
因為擔憂和壓抑而好幾天沒有笑過的嘴角揚起了一點弧度,讓那面無表情了好幾天的俊俏帥臉都柔和了下來,看上去生動了幾分。
……再等一會就可以回家了,彌也,你可一定要醒過來啊,快跟我說說話吧。
修剪的乾淨整潔的指甲再次劃過桌上的小人,卻突然帶起了一聲細微的響動,手指的動作倏地頓住。
微微彎曲手指,佐助看到一片稍大的白色碎屑卡在了短短的指甲縫裡,轉瞬又掉了出來,指甲縫裡只餘下一點點白色的粉末,而那一片碎屑掉在了桌上,摔成了幾小瓣。
再看那兩個並排大笑的彩色小人——屬於彌也肩膀和胸口的那個位置露出了一個缺口。
胸口一窒,佐助的表情瞬息萬變。
……
等到下課已經很晚了,一直是好學生的佐助一直按捺著沒有提前離開。
老師宣佈下課的聲音一想起,佐助就惶惶不安地拿起早就收拾好的東西往家裡跑,任何人的打招呼他都置之不理。
心裡越來越急,好像有個聲音不停地在催促他。
佐助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熙熙攘攘的人群被他扔在身後,他聽不見周圍人說話的聲音,耳朵裡像是有一層膜,隔開了周圍的聲響,只留下轟隆隆和砰砰的劇烈心跳聲。
所有的事物都變成了亂七八糟的色彩,一團一團,或是紅色或是綠色的劃過眼前,完全分辨不出也不想分辨路過他身邊的到底是人還是什麼物體,他的眼裡唯一清楚的就是那條通往回家的路。
快點跑、再快點跑……
回去了一定要先和彌也說一聲對不起,因為他不小心把桌上的那個塗鴉弄壞了,然後徵求彌也的原諒,這樣彌也才會和他一起玩。
他到家的時候彌也可一定要醒著啊,不然……不然他就不告訴他了。
從色彩繁雜的嘈雜街道脫離,耳膜裡嗡嗡的響聲消失,變成了一片死寂。
佐助跑過宇智波一族的界碑,一條兩邊豎著印有宇智波一族族徽的牆壁的又寬又長的水泥道路在前面鋪展開來。
血色的殘陽籠罩著宇智波一族的領地,一幢幢圍牆的倒影映在地上,像是張牙舞爪的黑色怪獸吞噬著地面殘存的光影。
彷彿跑進了一個會吃人的怪獸的肚子裡,佐助看到了前方的黑暗和血一般的夕陽,聞到了鮮血的味道肆意瀰漫。
宇智波一族的領地內一反常態的寂靜,毫無人聲。
佐助覺得脊背有些發僵,汗毛也豎了起來。
他不敢停留,只能目不斜視地往家的方向跑,一直跑,一直跑……
當他喘著粗氣拉開家門的那一刻,只看到一道刺目的劍影劃過,被閃到的眼睛反射性地流出了生理淚水,還沒等他看清眼前的畫面,下一秒,噴灑著的鮮血就染紅了他的視線。
頭腦瞬間一片空白。
佐助呆立在原地,遲緩地眨了眨眼。
他看到了什麼……他的……哥哥……用那把劍……殺死了爸爸媽媽?
腦海中停息下來的嗡嗡轟鳴聲再次地碾壓而過,擾亂了他的思維。
佐助崩潰的看著眼前的畫面,胸口像是被撕裂一般的難受,那殺了爸爸媽媽的白色劍刃還在往下滴著血,滴答滴答的聲音格外清晰的迴盪在佐助的腦子裡。
佐助雙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