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日時間,已策馬飛馳過萬重山。溫潤的氣候和絲毫沒有發黃的樹木提醒著他們離目的越來越近了。
竹卿在城門仔細看了看,石質匾額上刻著“蜀都”兩個大字。天剛擦黑,城裡各處已經燈火通明,街邊小攤霧瀰漫著熱氣,騰出來飄到空中消失不見。得到青池的允許,竹卿在安置好之後可以出去逛逛,見識見識風土人情,嚐嚐長興城吃不到的美味。
白胖的肉包油亮亮的置在碟中,旁邊加一碟醬油,芝麻鹹香中添兩滴陳醋,竹卿學著旁邊的食客將包子的肉餡先吃掉,再將包子皮在醋碟中蘸了蘸送入口中,酸而不澀。竹卿吃的暢快,心情大好。
吃完了包子再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剛才著實魯莽了,僅用包子就填飽了飢餓的肚腸。木盆裡盛滿了麻辣兔頭和兔丁,光是看著都覺得口水四溢,還有一旁的辣煮雞,浸在混著生薑和花椒茱萸的料汁裡,直勾人的味蕾。
看著竹卿懊悔的表情,青池很爽快的讓老闆包起一份兔丁給竹卿帶回去當夜宵吃。竹卿心中吶喊道:“師父長命百歲!”
不待宵禁,兩人已經回了客棧。青池卻並未回房,而是直接找到店老闆,接著拿了一包銀子回來。竹卿傻眼了,青池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道:“這是我們的鋪子。”
“什麼鋪子?”
“這老闆是我們的人。”青池解釋道:“否則你以為雲南山高路遠,我們兩個人的花銷從哪兒來?雲南,川蜀還有其他地方,都有我們的店。”
“那夥計呢?”
“夥計有的是有的不是,這些鋪子不光是為了銀子,也是各個地方的訊息互通點,傳遞情報所用,無事的時候就是平常的店家了。”
“那銀子給錯了呢?萬一不是我們的人怎麼辦?”竹卿問道。
青池道:“這就是傻話了,來往的人皆有令牌,上面都有身份資訊為憑證,若有人中途退出,令牌也會收回。”
“那師父你剛才?”“沒看令牌是吧?”
竹卿點點頭。青池笑道:“那是因為我跟店老闆是老熟人了,從前練功時他那招碧海生波還是我教他的。早些年我重傷的時候靠著最後一口氣走到這裡,是他找來大夫救的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師父這是靠臉就可生財呀!”竹卿玩笑道。說完忽才反應過來:“師父您受過這麼重的傷,可留下什麼病根嗎”青池也不介面,反問道:“你的令牌呢?”竹卿立馬從懷裡拿出來給青池看:“在呢在呢,出門時師父說過一定要收好,我都帶的好好的,只是沒想過是這用處。”
竹卿的令牌是最普通不過的鐵製令牌,正面刻著鏡字和符文,背面刻著她的名字和堂名,四角鏤空以雲紋裝飾。而青池的令牌,屬最高階別的,令牌以象牙製成,四角皆是純金打造。竹卿曾看到過一眼,漂亮的不得了,而擁有象牙令牌的人,門中不過三四人而已。
還有兩三日就要到達雲南邊境,兩人馬不停蹄的趕路,和中原平坦的地勢不同的是,越到雲南,山路越是陡峭。山高水闊,江寬浪急,官道幾乎沒有,隱隱約約只有一兩條當地山民踏出來的小路可走,有幾次他們牽著馬翻山時,馬險些上不去。
往往為了繞過一條大江,要多走十幾里路,江上水流湍急,連打魚的船伕都見不著。竹卿看著江中翻騰的泥沙,拍打著岸邊陡峭嶙峋的岩石,不免心中惴惴,腳下一步步走的更穩了,彷彿一個不注意就要掉進水裡似的。原本算定的路程,因著當地地形極其複雜他二人皆沒想到會是這樣,足足多了一天出來用來繞路。更沒想到的是,路上連一戶借住的人家都沒有,青池竹卿不得已在山中住了一夜,按青池的指導,挑了個極粗壯的古松,選了個平穩的樹枝躺下,青池則在她旁邊四五棵樹的距離安置。
其實竹卿想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