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事務交給妾身來打理……可是現今您也看到了,妾身實在是威德不足以服眾,愧對老爺的信任……還請老爺將管家之權收回去,妾身從今後起,修身養性,禮佛唸經,再也不管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姚氏這一說,便是正好拿住了顧望的三寸。這麼多年,顧望將繁雜的家務交給了姚氏,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櫃,日子過得瀟灑又自在,怎麼可能還願意將這繁雜之事拿回來?
他一聽頭皮便開始發麻了。
顧望對姚氏的話避而不答,顧左右而言它,也不理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顧薴,還有臀部已經血肉模糊,已經快要昏迷過去的何姨娘。轉頭對顧茗說道:“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來說說看。”
顧茗從顧望進了門,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她那一身的狼狽樣子,很明顯,也是當事人之一。所以他才向她開口。
顧茗一直沉默,就是為了現在。她顧望那邊上前一步,低下頭,輕輕說道:“爹爹,剛才十四也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這頓飯,十四是負責給母親佈菜的,可是正好好的,十四感覺到一股大力在腰身處重重地推了一下,就摔到了桌子上……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呢,就聽到母親呼痛,說是被燙到了……”
“你胡說!你胡說!”顧蕊氣得直跺腳。今天晚上的這頓飯,姚氏有心整治顧薴與顧蕊兩個人,而特地讓十六沒有上桌,免得到時候人手一亂,十六人小腿短,閃躲不及。
而當時姚氏與顧蕊兩個人是對面坐的,顧茗站姚氏的右手處,顧薴站姚氏的左手處。顧茗說有人推她,那麼這個人,便只可能是挨著好坐在她左邊的姚氏了。
顧茗說話好像平平直述,沒有牽到任何人的名字,可是這話只要稍微一想,便明白,她說的是姚氏推的她。
姚氏今天施的是苦肉計,顧茗的話正好與顧薴的話不謀而合。兩個人說的話,角度不同,方向不同,但是指向的,卻是同一個事實。顧望的眼神,便有些陰沉下來。
“明明是你故意往地上摔,還去拉孃親!”顧蕊急了,有些口不擇言地說道。
董姨娘一直坐在旁邊看戲一般,並沒有參與進來。她知道,還不到她發言的時候。聽到顧蕊把事情又往顧茗頭上扯,她便站了出來,發聲道:“十娘,這事從頭到尾,跟十四娘都沒有關係……你怎麼能將這事栽到她頭上呢?”
她又向顧望說道:“老爺,方才奴婢也是在的,雖然後面的事情沒有看到,但是前面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何況十四娘摔倒在桌子上的時候,夫人還坐得穩穩的,何來被燙一說?”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將今天在佟家發生的事情講出來。顧薴有些著急,幾次想說,都被顧茗或者董姨娘有意無意地擋住了,急得她直想罵人。
顧望聽到董姨娘這麼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既然十四娘摔倒的時候,姚氏還好好的,那麼顧蕊想將這事怪到顧茗的頭上,那便屬於栽贓。而姚氏為什麼會被燙到,卻只怕也是陷害人不成反害已的了。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姚氏會對自己下得了這樣的狠手,燙這麼大一片。
“蓮香,我書房的架子上有一瓶治燙傷的藥,效果不錯,你去取了來。”顧望認為自己將事情弄明白了,便開口說道,又對姚氏說道,“先擦點燙傷藥,這個藥效果很好。要是不還不太放心,一會兒便叫個小廝去將楊大夫請來看看……何姨娘也叫楊大夫順手看好了……”
他絕口不提對顧茗顧薴兩人的懲罰,顧蕊氣到不行,想要爭辯,可是姚氏卻拿眼睛壓著她,不讓她出面。顧蕊突然看到一直安安靜靜躲在牆角的江姨娘母女兩個,頓時眼睛亮了。
她馬上開口叫道:“九娘!今天怎麼回事,你也一直在,你來說說吧……”
顧蔦已經儘量往牆角躲了,沒有想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