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車內的空調然後靠在車座上。
“那還不休息,看什麼房子?”
“我想搬出來。”
他看著心疼,她說著無意。可是他聽了卻不是那個滋味。那個家,她的家,他從來沒關心過。可是第一次,他意識到,許念一是那麼的討厭。討厭到了寧願難受的上班也不願意在家待著。他忍不住想,到底是她那個繼父的問題,還是她那個繼兄,還是母親?
從許念一公司到唐佞的樓盤每幾分鐘,車子停到地下車庫,許念一從車子走了下來,只是感覺腳都是軟的。他看著不舒服,索性扶著她。
那個屋子許念一很喜歡,裝修的很簡單,但是空間利用特別好。唯一不好的事色調有點冷,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已經夠孤單了,可能需要一點暖色調才會覺得舒服。
“過兩天我就去銀行談貸款,然後就搬家,行麼?”她問。
“去什麼銀行,能給我多少是多少,剩下慢慢給吧。”
“那怎麼行?”她沒力氣跟他爭辯,只是眼神警告他。
“讓銀行賺利息還不如請我吃飯呢,就這麼定了。”他不管,“過兩天我給你過戶,回頭你有多少給我多少。現在,去掛水。”
“我不去,”她皺眉,“我回家睡一會就好了。”
“恐怕你說了不算。”他知道她怕打針,從小就是。也沒給她機會,抱著她回到車裡,就往醫院開。到了醫院,許念一就開始不幹,逼著要他回去。他無視她的威脅,帶到了急診室。
只是護士針頭戳進那嫩白的面板裡,他也有點不捨。她血管細,戳了兩針還沒找到,從來堅強的她都快哭了,他看著生氣,忍不住叫喚,“找個有經驗的護士來。。。。。。”
總算來了一個年級大一點的護士,一次搞定了,許念一恨恨看著他,眼睛裡感覺溼漉漉的,他看著心裡更不捨。
他總覺得,以前那份感情似乎隱藏的特別好。可是這些年,她在外面那麼久,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他的那些情緒就如同開閘的水,源源不斷,抑制不住的流瀉,怎麼都沒有辦法控制。
她難受了,他也難受。
她疼了,他更疼。
“晚上想吃什麼?喝點粥吧?好不好?”他的大手放在她額頭上,算是安撫。
“什麼胃口都沒有了,難受。。。。。。”她血管細,每次掛水都很慢,所以也是她最討厭的事情,這下子被困在這裡,真的難受的要命。
“許念一,你怎麼還跟孩子似地。。。。。。”他知道她難受,可是難受也得掛水。這個道理小孩子都知道,她撒嬌有什麼用?
許念一索性躺在那裡睡覺,迷迷糊糊的,看到他出去,又進來,出去又進來,最後拿著勺,吹冷了送到她嘴邊,“來,喝點粥。。。。。。”
她心裡一暖,張開嘴,只是那粥在嘴裡的味道卻變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以前的他從來都不那麼熱情,他一下這樣,她還不習慣了。
吃了飯,她再躺了會,等到水掛完,他就把她送回家。全程他都是溫柔的,倒是她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看著她上了樓,回了車,一秒鐘都等不了個,給薛平打了一個電話,“出來。”
“哥哥,這個時候打電話,出來個屁啊。我這忙呢。。。。。。”
“我在家裡等你,你不來,兄弟都別做了。”說完把電話掛了開車回家。
他心裡有疑問,有疙瘩,更多的是擔心,而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薛平。
薛平當然最後還是出來了。唐佞這個傢伙的脾氣不好,當他用那種要斷絕一切關係的口氣跟他說話,他能不出來麼?
可是這麼多年,他的EQ一直都是很好的。也就是碰到許念一,也只有碰到許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