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逃都逃不掉。當佟安來找她的時候,她一點也不意外,那張臉一直都是瀟灑淡然的,如今倒是多了幾分潦倒。
女人恨男人,有很多種方法,特別那個男人還愛著那個女人。可她唯一想做的只是遺棄。遺棄掉那個人,那個人做的事情,那就行了。她已經無力去反抗,更不要說賠上自己。
“談談,好麼?”佟安看著許念一,襯衫牛仔褲,平地布鞋,樸素的樣子多了幾分秀氣,加上纖瘦的身體,到又像回到了她上學時候,看在眼裡,都是刺眼心疼的。
她點點頭,“就在這兒吧。”
她伸手指了指邊上的咖啡館,然後看著他。
那雙眼裡濃烈的感情,讓她不覺得皺起眉頭。
就是因為濃烈,才會有哪些傷害,所以才會覺得疼,是不是?
兩個人走了進去,那家咖啡館許念一總來,是一個臺灣人開的,白色的桌子和沙發,透著一股盎然生機,每次她來,都能感覺到平靜。
佟安坐下來,見她低著頭看著選單,髮絲垂在臉上,顯得那張臉更消瘦了,不由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許念一點了一份簡餐,要了一杯奶茶,掙扎著點了一份薑汁撞奶,然後抬起頭看著他,“你要什麼?”
“咖啡。”佟安合上選單。
她儘量不去看他的表情,低著頭,看著放在面前的冰水,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可以做到無視他,卻沒有辦法做到若無其事。
恨是存在的,沒有辦法遺忘,最多是藏起來。
愛也是。
“念一……”開了口,他才發現時那麼的難。看著她那副樣子,心中盤算計劃的話卻沒有辦法說出來。以前的理所當然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她抬頭,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他,可是她從來也沒有了解過他。那個她眼裡的“他”,本來就是假的。
“佟安,我救不了你。”她開了口,將他所有的話都堵在嘴巴里,那雙眼深邃烏黑,如今卻閃著幾分怯弱的光,讓人看著不由的覺得可憐,“我現在這樣,最多能自保。別人,我都管不了。”
他感覺心口悶悶的,什麼東西在拉扯,不是那麼疼,只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抓不住。
“念一,我錯了……你別……”他想求她,可是發現連祈求都失去了資格。他都逼到她要去死了,還怎麼開口求她?
可是,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念一……”他的唇動了動,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話,“除了你,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而她笑了。
眼睛紅著,眼眶裡全是眼淚,想到的是另一個人。
那天,他在醫院裡說了很多很多話,只是唯獨沒有說這麼一句。
她知道的。
而如今聽到這句話,她只是覺得心酸的無奈。
走到了盡頭,無力挽救。
“佟安,也許你曾經擁有過我……”她看到他眼裡的恐懼,心裡也有憐憫,卻還是說了出來,“可是,那是以前,以後我和你,只能是陌路。我連恨都不願意,太累了……”
她的話說完,服務員把她的吃的端了上來,那杯奶茶飄著香,與此時的氣氛格格不入。而她拿起筷子,輕輕說了一句,“放手吧……”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那吃飯的樣子,越是平靜,越是傷人。那是不是表示,她已經將他刪除乾淨,再無瓜葛。
愛沒了,連恨都不願意,還剩下什麼了?
他站起來,艱難的轉身離開。
沒辦法看著她這般若無其事的,寧願她恨。
而她依然低著頭,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認真的吃著她點的東西。
不是她冷漠,不是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