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貫日,凌霄的禁空禁制在最後一天全方解除,從弟子們的頭上不時傳來一陣一陣的御劍之聲,那是交流大會徹底結束的聲音。
今天是沐休,大清早蕭涼就逮住了正在青石板上往山上趕的顧聽雪,這幾日顧聽雪來找他次數太多,被蕭涼斥責了幾句,今天倒是乖乖的把劍帶上說是探討劍法,卻被蕭涼拎著後衣領往雲域上帶。
清點工作太麻煩了,有點上火,今天差不多要收尾,免費抓個勞動力。
顧聽雪的腦子好使,跟著應清修和蕭涼做起來庫房的工作也很快就上道,中午結束了一切,門口的一名女修者突然喊住了他們,“應清修,蕭涼。”
兩人轉身,看一會,應清修才反應過來,“葉夫子?”
“是啊,”葉夫子還拿著毛筆,似乎剛才在書寫著什麼,“好多年不見,你們都長這麼大啦。”
應清修:“是啊,您教導我們還是我們十來歲的時候。”
葉夫子似乎很懷念,“雖然我教你們不多,但你們那一批可是最優秀的一批弟子。”她毛筆一轉,話鋒一轉,“但不是最乖的。”
應清修也似乎想起了什麼,笑了一下,但又想到什麼,唇角的笑漸漸斂起來。
葉夫子指向蕭涼,“你是蕭涼,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坐在第一排,一直是最聽話的那個,但有次下課,我走到門口,你就和落雨霏打起來了,我問怎麼回事,其餘小東西都嚇傻了,只說你們對視了一眼就開始打架了。”
“……”有這個事情嗎?蕭涼看了看應清修,遲疑且茫然,“我以前……上過學?”
應清修:“什麼時候的事情……”
“對呀,蕭涼你是那一批弟子裡面最小的一個,你師尊看到你被揍了,心疼得要命,第二天就不讓你上課了,自己帶回去親自教導了,”葉夫子指向應清修,“還有清修你也不記得了?當時你還是落雨霏的同桌,還幫著蕭涼,兩個人一起揍落雨霏。”
蕭涼、應清修:“……”
顧聽雪在一旁唇角壓不住了,只好撇過頭。
葉夫子又拉著他們說了一陣往事,才放人離開,但直到三人離開視線,葉夫子良久才把筆重新放回了手中的冊子上。
應清修是她最喜歡的弟子,就算之後離開凌霄去外面遊歷,那個乖乖巧巧甚至小小年紀就過於正直的身影一直縈繞在她心尖上,此次回來,除了思戀,更是想看看以前的孩子,但沒想到,她看見了投影中應清修的心魔。
只要是凌霄的接觸得多的,都會認出那個黑影是什麼。
所有人都秘而不宣,甚至掌門和秦長老都將三緘其口,但在她看來,傷口與其腐爛在心中,還不如坦白開來,讓它暴露在陽光下,說不定還會長出一朵小花。
落雨霏,絕不是願意成為同伴心魔的人。
蕭涼和應清修還有些腳步漂浮,葉夫子給他們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應清修還記得一些,但蕭涼完全跟失憶一樣,什麼也不記得。
應清修:“我……”
蕭涼:“你……”
應清修:“我以前,做的事情有那麼過分嗎?”
葉夫子說,以前的落雨霏以前文化課太拖後腿了,跟秦明川交代不了,葉夫子急得肝火冒,而作為夫子的心頭寵的應清修自然就看在眼裡。
有一天把落雨霏拉到自己住處,然後鎖上門,準備一個一個字親自教他,當然,當天那個屋子裡面雞飛狗跳。
應清修鼻青臉腫,看著自己坍塌的床眼淚要掉不掉,卻還要防著葉辰野發現,於是接連幾天,雞都還沒起來,小小的應清修就毅力驚人的起床,早早去落雨霏屋子門口蹲他,一直蹲到晚上。
直到秦明川發現了在落雨霏門口打瞌睡打得頭快垂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