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這些年攢下的刻印章的石料,你雲硯表哥也不喜歡這些,放著也是放著,我是想著長公主養在惠妃娘娘那,你跟著或許能學些,就都給你搬來了。”
沈初凝咋舌,“阿凝是跟著惠妃娘娘學了些,可奈何沒什麼天賦,用這麼好的石頭刻多可惜,況且這麼多石頭,怕是一輩子都用不完吧。”
雲子安笑著道:“哪有人生來就有會的,就是惠妃娘娘當年……”
雲子安說著說著,突然怔愣了片刻,“沒事,慢慢學,自己用不完,用不完就送人好了。”
“這麼大一箱子,我就是送人也送不完啊。”沈初凝苦惱道。
雲子安笑了笑,又從箱子的角落裡抱出一隻小匣子。
匣子外雕刻著嫦娥奔月、吳剛伐桂、玉兔搗藥的畫面。
看的出這小匣子的主人非常愛惜,匣子被盤的油光發亮。
雲子安開啟了匣子,匣子裡放著十幾枚印章,印紐處雕刻著各種形態的兔子,每隻都長得不一樣,唯一相同的是每隻兔子都雕工精細、憨態可掬。
印章的章面處都空著,等待著人去雕刻。
坐在一旁的沈二夫人看到了這一小匣子印章,問道:“哥哥這些年管著家裡的生意,還有時間刻這些?”
雲子安彷彿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語氣卻故作輕鬆地道:“每年刻一個,廢不了什麼事的。”
沈二夫人嘆了口氣,“你明知不可能的。”
“我知道,最後一年了,明年不刻了。”
“雲硯都這麼大了,你真不打算給他找個娘?”
雲子安搖了搖頭,“當初就是為了能不成親,才從旁支裡過繼的雲硯,沒道理這麼多年自己把他拉扯大了,反而要找人成親,害人害己的。”
沈初凝之前一直以為雲家大舅母去世的早,怕雲硯表哥傷心,從來不敢在他面前問這事,原來雲舅舅竟是從來沒成過親。
感受到了沉重的氛圍,沈初凝連忙轉移話題,“雲舅舅竟然這麼厲害,這些都是您雕刻的嗎?”
沈二夫人也收斂了臉上凝重的神色說道:“你雲舅舅何止會雕章子,二伯母小時候在外面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不買現成的,非得回家磨著他親手做出來。有一回他偷懶,讓小廝偷偷出去買回來,我發現後哭了好幾天,非得他重新做好了,才能不哭。”
“嘖嘖,看不出來二伯母小時候竟是這般,怪不得雲舅舅說哪有人生來就會的,原來都是被二伯母逼出來的。”
沈二夫人笑著伸出一根手指輕戳沈初凝的額頭,“好啊你,還敢打趣二伯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