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紙上依稀能分辨出是個步搖模樣,可線條粗細不均,歪歪扭扭,彷彿個剛學會用筆的稚童畫出來的。
可沈初凝看著看著,慢慢地坐直了身體。
這支步搖她前世見過,一隻金絲鳥銜著一串小鈴鐺,小鈴鐺做成了鈴蘭花的模樣,最早是六公主戴著參加了長公主的及笄禮,後來類似的款式在京中貴女中很是盛行。
她又拿起第二張圖紙,能看出是對耳墜,可細節什麼的就不太分明瞭。
難道有人和她一樣,是從以後重生回來的?
“碧蕊,我們下去看看。”
碧蕊應了是後,扶起沈初凝出了房間。
沈初凝順著臺階緩步向下,卻停在了一樓和二樓中間的平臺上。
她死死地盯著門口正在鬧事的那一對母女。
那婦人穿著洗的微微泛白的衣服,看得出是前幾年的樣式,那少女倒是穿著光鮮,要不是那婦人頭上戴著的那根金簪,怕是要被人認成是一對主僕。
碧蕊託著沈初凝手掌的胳膊感覺被手指狠狠地抓著,略微有些刺痛。
“小姐?”
碧蕊連喚了兩聲,沈初凝才回過神來。
“我沒事,只是看那位夫人頭上戴的簪子有些特殊罷了。”
碧蕊剛才的注意力一直在沈初凝身上,這才抬眼朝門口望了過去。
“是有些特殊,花朵金簪多做成牡丹樣式,做成芍藥的可不多見,芍藥是牡丹的伴生花,又叫將離草,這寓意可不大好,一般首飾鋪子可都不做這種花型的。”碧蕊說到這,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住了嘴。
“是啊,這樣花型的簪子,一般都是定做的。”
碧蕊抬頭看了看沈初凝,發現她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母親和秦貴妃同年出嫁,秦貴妃的首飾都是牡丹花型,而她母親的首飾大多為芍藥花型,寓意著一生都在秦貴妃之下,一生要為她所用。
她母親和秦貴妃一個嫡出一個庶出,在出身上本就差了一截,後來一個進了皇宮當了貴妃娘娘,另一個嫁給國舅爺府上不求上進的三少爺,這身份上就更越不過去了。
讓沈初凝難過的是,他娘明明已經從慶國公府出來了,為何還要處處聽國公夫人的,甚至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可以不管不顧。
“碧蕊,那簪子,我瞧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