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
藍靛遲疑了一會,終於開口:“屬下是否可以暗中監察鎮香使?”
安嵐微微挑眉:“我若說不可,你當真就不會盯著他了嗎?”
藍靛垂下臉:“只要先生吩咐。”
安嵐沉吟片刻,笑了:“隨你吧,你若有本事盯住他,那也是你的能耐。”
若無鎮香使,玉瑤郡主的事,應當是由刑院全權負責。可如今,不僅多了一位鎮香使,其手裡的鎮香令還能使動刑院。權力的分割和變動,會有人不服不忿,本在意料之中。況且,她也想知道,那個人,接下來會怎麼應對這些不便。
藍靛退出前,安嵐卻問了一句:“藍掌事,你不懼他嗎?”
白焰坐上鎮香使的位置,那些反對的聲音之所以沒有掀起風浪,除去這是她的決定外,還有一層原因,那些人對那張臉,心裡多少還是存有幾分畏懼。
藍靛抬起眼:“我是奉先生您為主。”
刑院掌事,一生只認一人為主。
香殿的大香師若換人,刑院掌事必是要跟著換。
……
景孝剛一回府,就被專門等他的吳興拉到一邊,又是著急又是無奈地道:“我的哥兒,您可算是回來了,二爺找您呢,快去吧。”
景孝往景仲院子的方向快步走去:“我也要找二伯。”
吳興瞧他神色有異,遂壓低聲音:“孝哥兒是見著安大香師了?”
景孝微微點頭,吳興趕緊追著問:“那安大香師說什麼了?府裡這事……驪園裡停的那位,該怎麼安排?”
景孝皺著眉頭:“沒說這事。”
吳興一愣:“沒說這事,那說什麼?”
景孝沒回答,面上鬱郁的,腳步加快,吳興趕緊追上:“孝哥兒,這好容易見著那貴人一面,您不說這事,還能說什麼哪,這可是大事啊……”
景孝忽然收住腳步,轉頭看了吳興一眼,那雙眼睛明明白白透著警告。他是主子,吳興即便是他二伯身邊的人,那也是奴才,沒有奴才這麼追著主子問話的。
吳興被他這一看,不由就住了嘴,面上僵了一僵,訕訕道:“二爺等著您呢。”
景孝冷哼了一聲,才重新往前走去。
吳興特意落後兩步,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冷笑: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身子骨都沒長實呢,就擺起主子的款了!香殿那位貴人若真看重你,景府這當家人的位置至於被咱二爺拿去嗎?真是不知深淺!
景孝進了書房後,看到書房內除了他二伯外,大伯三伯外,他的父親竟也在,並且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異常安靜,靜得他推門的聲音聽起來都要比往常大了幾倍。
景仲瞥了景孝一眼,不等他行禮,就開口道:“這件事,安先生就是不想管,也不得不管了。”
景孝一怔,詢問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景明窩在一旁,重重咳了幾聲,才將玉瑤郡主婚約一事道了出來。景孝去長香殿沒多久,玉瑤郡主身邊的嬤嬤就帶著幾名侍衛找過來,拿出婚書,又給景府加上一層厚霜。
景孝聽完後,愣了半響才道:“這……是真的?”
景仲冷嘲著道:“就算是真的,大公子如今也不在了,他們即便拿出老太爺的文書,景府也算不得毀約。”
景孝腦子裡忽然浮現出那張臉,於是僵硬地開口:“可是,我好像……看到六叔公了!”
一語驚天!
書房內死一樣地安靜了一瞬,才有人開口:“你是說大公子?”
景炎公子是景公年近六十才得的兒子,因此年紀雖不大,但輩分很高。比如景仲,比景炎大了十歲有餘,卻要稱景炎一聲六叔。興許是因為這樣大家都覺得彆扭,後來景府上下就都改口稱其為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