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又開口,“還是……安先生此時不是不便見客,而是已經不能見客了?”
白焰笑了笑:“姑娘多慮了,既然姑娘執意要去見安先生,那就讓景府的下人領姑娘過去吧,我送謝先生出去。”
謝藍河卻道:“既然來了,我自當也應該去看一看安先生。”
白焰含笑地看著他,溫和又堅定地道:“這恐怕不行。”(未完待續。)
第170章 阻止
謝藍河問:“為什麼?”
白焰道:“因為謝先生已經做出了選擇。”
謝藍河神色平靜,只是沉默了一會,又問:“僅是如此?”
白焰道:“僅是如此。”
謝藍河道:“但我認為,這並不影響我去探望安先生。”
白焰道:“白某卻不這麼認為,所以,謝先生,請吧。”
謝藍河卻未動,依舊站在那看著白焰,白焰亦是神色不變,淡淡回視,帶著禮貌和疏離。
謝藍河心緒有些複雜,其實今日,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這個,曾經像山一樣高的男人。他亦聽說如今的鎮香使之所以為鎮香使,是因為失去了過往了一切,譬如以往的記憶,以及香境的能力,但他對此一直抱有懷疑。
所以,片刻後,謝藍河開口:“如果我執意要去見一見安先生呢?”
白焰道:“那白某就只好攔著。”
謝藍河目中露出幾分探究:“鎮香使覺得自己能攔得住?”
白焰只是面帶淺笑,並未回答。
此時天忽然下起雪,只是細小的雪粒,稀稀疏疏,看著很像鹽粒,片刻就在臺階和地面上淺淺蓋了一層。
謝藍河依舊沒有動,起風了,雖不大,但卻是刺骨的冷。
白焰微微抬起臉,慢慢閉上眼,片刻後忽然又睜開眼,但他卻看也不看站在他面前的謝藍河,而是轉身往院門走去,同時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握緊,拇指在手柄頂端按了一下,遂見那匕首突然彈了出去,他亦跟著輕輕一躍,白色的披風猛地展開,宛若仙鶴在雪中起舞,被帶起的雪花驟然化成了一場濃霧,迴旋著聚散,白茫茫,無比干淨。
那柄匕首雖是彈了出去,但其實刀刃末端是連著一條細細的金絲鏈,金絲鏈的另一端握在白焰手裡,刀刃飛到院門口的下一瞬,白焰也躍了過去,毫無停頓地旋身,手指牽引著金絲鏈,匕首在虛空劃出幾道優美的線條,金色的鏈子在雪霧中閃著華麗的光。
白焰的腳尖著地,白色的披風垂下,匕首收回,雪花散去。原先站在臺階前的謝藍河忽然間化成無數碎片,宛若湖面上的粼粼水波,無聲無息地散去,隨後,白焰的面前出現謝藍河的身影。
雪依然在下,但並未有風。
謝藍河神色平靜,只是眼裡已然露出懷疑:“鎮香使是如何識破的。”
白焰之前和安嵐說的沒錯,謝藍河確實還不想真的與她為敵,至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們撕破臉。他母親尚在病危中,香谷和道門也還沒有真正佔得先機,故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會做出太過激的事。所以剛剛那場香境只是為迷惑白焰,並無敵意。
白焰重新將匕首收回袖中,看著謝藍河,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了一句:“鏡花水月皆是空,謝先生此一生是求什麼,竟以空成境。”
謝藍河定定地看著白焰,良久,才開口:“鎮香使能看破我的香境,興許我也應當尊稱你一聲先生。”
白焰未置可否,只是如剛剛一般禮貌的微笑,英俊的面容令這院中的雪色都添了別樣的光彩:“今日有勞謝先生了,請吧。”
謝藍河垂下眼,輕輕抖了抖落在披風上的雪花,然後抬步往外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