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還不是屢次三番的照應不及。
祝少彥屁股疼得厲害,不能坐不好站的,呆了一會兒就告辭回家了,他剛一走,下人便稟告說佩蘭先生過來了,果然緊接著艾德里安就跑了進來。艾德里安非常正式的拿了一套包裝精美的法語書籍做禮物,又認認真真的詢問了許陽的傷情,知道他的胳膊確實沒什麼大問題,尤其右手已經完全恢復了靈活,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你的手沒有事兒,不然真的是繪畫界的損失。”
許陽微微一笑:“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生命更珍貴,就是真的搭上這雙手,也是值得的。”
艾德里安點點頭:“陽,你是個真正寬容善良的人。”
許陽看他艾德里安的情緒還算不錯,就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找到模特了?下人說你這幾天經常帶了畫板出去。”歐洲人遠比中國人更注重隱私,許陽這話其實是非常不合時宜的,但是艾德里安在北京人生地不熟,他又是畫人物畫的,許陽真的很擔心他不小心惹上什麼麻煩。
艾德里安的臉卻有些紅:“哦,陽,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前幾天你傷的比較厲害,我來看你的時候你正好睡著了……我其實是去教坊了,曲姑娘答應了給我做模特,所以這幾天我都是去給她畫像的。”
艾德里安的漢語向來說的荒腔走板,可許陽卻把“曲姑娘”三個字聽得清清楚楚。當即差點把才喝下去的藥給噴出去!“曲姑娘答應了讓你給畫像?”
艾德里安點點頭:“是啊,你受傷那天,我不是跟著曲姑娘去隔壁喝茶了麼,我就跟她聊了一會兒,後來我又去看望曲姑娘,正好碰到彈琴的曲姑娘,曲姑娘就幫我就說服了彈琴的曲姑娘給我當模特……”
“等等等等你給我說的慢點,兩個曲姑娘我聽著好亂!”許陽也跟著用上了法語:“你怎麼就跟兩位曲姑娘混熟的?”
“就是你接住跳樓的姑娘那天,你跟那個曲姑娘說話,我去隔壁喝茶,那個跳樓的姑娘不是也姓曲麼,叫,叫……”
“珠兒姑娘!”
“是的是的就是珠兒姑娘,這名字挺奇怪所以我沒記住。對,這麼說起來就不容易弄混了。我跟她攀談起來,後來說起跳樓的事兒,我覺得她做的非常不對,就批評她了怎麼可以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還害得你被砸斷胳膊。結果她就生氣了,跑了出去。後來我跟你回家了,想起這件事覺得很不好意思,那樣一個小姑娘,遇到那麼可怕的事情,她一定被嚇壞了,我卻還因為你胳膊的事情衝她發脾氣……”
許陽微微一笑:“你是關心則亂,畢竟我是你的朋友。”
艾德里安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在一個女孩子遭遇到那樣的事情之後還去責怪她,都是非常缺乏紳士精神的行為。所以我第二天就帶了禮物去向她道歉。結果遇到了曲姑娘,就是那個珠兒姑娘的姑姑,她問我找珠兒姑娘幹什麼,我跟她說了,然後我又就問她可以不可以做我的模特,被拒絕了。後來她就讓人去喊那個珠兒姑娘,我跟珠兒姑娘道歉不該因為朋友的傷勢而遷怒她。那個珠兒姑娘脾氣雖然有點大,但是很講道理,說沒關係是她失禮了。還託我想你道謝,對了,前些天我過來就是想跟你說這個事兒,可是你睡著了……”
許陽道:“這是小事兒,你繼續說你畫像的事兒!”
艾德里安撓撓頭,難得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後來曲姑娘就留我喝茶,她自己到隔壁練琴了……說起來那個珠兒姑娘跟彈琴的曲姑娘長得很像,可是,可是感覺上真的完全不一樣,我覺得不能夠為曲姑娘畫一幅像一定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她的琴聲實在太美了,我就忍不住又跑去見她了,跟她聊了幾句,我就問她為什麼不離開那裡呢?她明明一點都不喜歡那裡,為什麼不可以換個工作呢?我覺得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