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緩緩的拍了拍年邁老者的肩膀,他輕聲說道:“起來吧,我相信你說的話,初心是好的,只是最後脫離了掌控。”
李德林愕然的抬起頭,看著陳萍那雙深邃的眼瞳,老者沒來由愣在當場。
“喝茶吧,再不喝要涼了。”少年抬手指了指老人手中的茶杯,緩聲說道。
茶水早已不冒熱氣,老人低頭凝視著手中茶盞,緩緩拂袖將手掌抬起。
隨著“滋溜”一聲,整杯茶水被老師爺一飲而下,李德林抬起了頭,溼潤的舌尖泛著些苦澀,唇角卻總算帶了點笑意。
陳萍緩緩說道:“老爺子,你記住。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煩憂。做錯的,要贖罪,但無心之過,也莫要太責怪自己。吃一塹,長一智,總之在你們二人治下的玉溪縣,也在越來越好不是?”
李德林苦澀的笑了笑,他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少年的這番話,拿來寬慰人可以,但一定不對!
車廂外,騎在毛驢上半夢半醒的劉大人,此番早已被車內動靜驚醒。
身為熟諳人情世故的朝廷命官,劉成清自然裡面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他回頭遙遙看了眼遠處的哀牢山,眼神有些落寞。
“大人,您怎麼了?”牽驢的呂徹察覺到了老者異樣,不由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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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清搖了搖頭,眼底泛起一抹淚水,老人說道:“沒啥,只是今日有些累了。”
陳萍掀開窗簾,向窗外探出了半張臉,少年看著不遠處的那座小村落,緩緩搖了搖頭。
呂家店又要到了。
陳萍合上窗簾,回到坐席緩緩閉上了眼睛,他懸膝而坐,開始調養狀態。
不出意外,這幾日要在玉溪縣城修養一番了,做足準備再進入哀牢山中,尋找這座小城所需要的真相,這很重要!
……
傍晚,縣衙門前的大街上,一駕馬車緩緩而來,後面跟著一頭小毛驢兒。
毛驢縣令劉成清坐在上面,來回趕了兩天路,老人渾身痠痛,好不疲憊。
看著總算快要到了的家,劉大人的臉上沒來由多了些笑意,總算是回來了!
一想到今晚不用再露宿荒野,可以吃上自家夫人、閨女煮的飯,老人的心情就突然變得很好。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深吸兩口氣,只覺得身旁的秋風逐漸柔和,泥土的芬芳沁入心肺。
那叫一個爽!
……
誰料,隨著眾人距離縣衙愈來愈近,一絲異樣逐漸傳進了在場的每個人耳中、眼中、心中。
不遠處,就在那座百年府衙所矗立的地方,一口巨大棺材被放置的四平八穩,正對著縣衙的大門。
周圍,有過路數十人駐足觀看,議論聲紛紛而起。
沒有人知道這口棺材是誰放在這裡的,只知道是昨天半夜突然出現。
棺材旁邊的地面上平放著一塊牌匾,上書八個大字“縣令劉成清必死之”。
是誰這般大膽?
無人知道!
:()葬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