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開口問道,語氣不安。
李來福緩緩地嘆了口氣,胖子搖搖頭,“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這裡的人大都只知道這玉溪縣的西亭亂葬崗,有小土堆不計數。”
陳萍瞭然,少年聽懂了胖總管的意思,緩緩抬眼看了看縣衙大堂,他閉上了眼睛。
衙內,劉成清坐在高案上,此刻已然激動地雙手顫抖。
這些年,西亭亂葬崗一直是老人心中的一道坎,原本他以為自己此生是註定要將這個心結給代入墳墓了,卻不成想今日聽了陸老六的一番贅述,一個猜測在心中豁然升起。
都說哀牢山方圓八百里荒無人煙,但誰又能說得清楚,在那座未知之地,到底又存在些什麼?
既然蛇蟲鼠蟻都可以在山中生存的很好,更何況是人類了。
陸老六說:“陸家村災前並無異樣,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族中長者相繼離世,葬哀牢山下。”
是的,不是葬在宗族祖地,而是哀牢山。
“那把火,也許早有預謀。”陸老六又說,眼中有些暗淡。
畢竟,整個陸家村,除了他這個沒人要、娶不著媳婦兒,註定要打一輩子光棍兒的男人。
其餘所有人,一夜之間全消失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這一點就很匪夷所思!
燒掉的房屋還有殘垣斷壁,死了的人還有滿地骸骨。
可陸家村,除了屋舍外,什麼都不剩,鍋碗瓢盆空空如也,一切該被燒掉的,不該被燒掉的,全都消失了。
劉成清不覺間坐直了身板,他扭頭與不遠處的李德林對視一眼,後者緩緩點了點頭。
下一刻,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站起身,也不去管那名跪在地上,被捆的像個粽子似的黑麵女子該怎麼審理了,老者意氣風發的走出了門檻。
“老李,牽我毛驢來,咱們去西亭一探。”劉成清眼神清澈道,並未停止腳下步伐。
李德林站起身,原本白淨的衣衫,此番可能是由於沾染了些墨水的緣故,看上去有些滑稽。
“將這個婦人先押下去,安置在隔壁偏方,待我和老爺歸來後再審。”李德林匆匆說道,隨手紮緊了褲腰帶,便朝著身後走去。
……
一頭毛驢被師爺從後院牽了出來。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傢伙相視一笑,這對搭夥十五年的老搭檔,都想去見證一個真實。
劉成清騎上小毛驢,緩緩地朝著府衙外走去,二人經過陳萍二人身邊時,年邁縣官輕輕作揖。
劉成清說道:“王爺,玉溪縣令劉成清,有幸再辦此案,定給玉溪百姓一個交代!”
陳萍看著他的眼睛,少年笑了。
這隻眼睛很乾淨,清澈如水,好一個玉溪縣令,好一個名字:劉成清。
:()葬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