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足為奇。
等待好一陣子,集禪大師才緩緩走來,先是揮手屏退了那名一直坐在地上唸誦佛經的僧侶,然後自顧自在草廬外的花圃間遊走,期間一句話不說,對於葉鈞擺在石桌上的那疊草紙也是不聞不問。
詭異的氣氛還不能讓葉鈞坐立不安,當下只是輕輕把玩著手中的青瓷茶杯,瞧著集禪大師在眼前忙碌,也不急躁,而是保持著臉上的笑意,靜心凝神。
集禪大師先是旁若無人的給那些茶花澆了水,然後又進出草廬生火添柴,將茶暖好後,才自顧自走出草廬,坐在門前的石凳上。
“施主,這就是密乘教派的多羅經?”
集禪大師先是將茶壺放在石桌上,這才若有所思瞥了眼那疊草紙。
“是的,集禪大師。”葉鈞恭敬道。
“施主,這些佛經,還是拿回去吧。”
“為何?”
葉鈞有些驚訝,實在不明白這位坐化前還捧著佛經的得道高僧,為何會對這部密宗佛經如此提不起興趣。
“儘管在這種年代,世俗之人對民族觀念有所淡化,但在咱們空門中,依然有著門庭之見。禪宗佛意變幻萬千,且不說我道高僧幾輩子都不一定能誦完悟清,就說這多羅經乃是密宗佛意,與我中土文化始終有著截斷之處。”
集禪大師的話,讓葉鈞稍稍皺眉,當下不動聲色開啟揹包,將另一疊事先準備好的多羅經擺上檯面:“集禪大師,我只是想請您幫忙做一場法事。當然,我並非做過昧良心的惡事,只是租借的辦公樓曾有人離世,又被江湖術士謊稱怨氣沖天,這才迫不得已,想請大師本著菩薩心腸,仗義出手。”
“你確定這朗朗乾坤下,仍存著鬼魅魍魎?”集禪大師眯著眼,給葉鈞的感覺就彷彿早已頓悟這世間百態。
“信則有,不信則無。”葉鈞平靜道。
“這多羅經留下,法事在三天後進行。”
集禪大師並沒有詢問葉鈞是信,還是不信,只是高深莫測的指了指石桌上的兩疊草稿,然後就彷彿入定般坐在椅子上。
葉鈞輕輕離去,臨別前躬身施了一禮,而剛走後不久,集禪大師忽然睜開眸子,若有所思盯著眼前的兩疊草稿,足足過了好半晌,才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大道殊同,又豈有兩家之說?唉,世人蒙了心智,亂了綱常,卻沒想到這本以為無道即是有道的頓悟,終究只是那過眼即逝的痴妄。相逢即是有緣,也註定有了業障,何不趁此斬斷邪絲,得悟大道?”
說完,集禪大師便伸手拾起石桌上的兩疊草紙,緩緩進入草廬,而後,順手就將這完整的多羅經丟入火炕。
看著這漸漸愈演愈烈的火勢,集禪大師盤膝而坐,凝視著這股忽然竄起的火焰,撥動著手中的佛珠,輕念道:“阿彌陀佛。”
離開松竹寺的葉鈞,並沒有急著返回江陵,而是開車朝著另一條公路駛去,目的,是前往一座算不上貧瘠的小縣城,只因那裡有著一位正忍飢挨餓的書呆子。
依著記憶中的地址,經過多番打聽,葉鈞才終於找到一條略顯潮溼的羊腸小道,沿途全是清一色的瓦房淋漓橫陳,不少房子怕是都足以能列入危房行列。
當下找地方先將車子停好,然後尋著沿途一塊塊門牌號,終於找到了一家正敞開木門,只掛著塊擋板的潮溼瓦房。
“有人嗎?”
葉鈞在門外喊了幾聲,好一會,才聽到瓦房內傳來回應,伴隨著一陣噼噼啪啪下樓梯的腳步聲,只見一個穿著襯衫的平頭青年走到門前,似乎對葉鈞絲毫提不起印象,皺眉道:“你找誰?”
看著這平頭青年滿臉書呆子的氣味,葉鈞不由一陣暖意,不過清楚現在與這書呆子算得上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自然不能表現出上輩子那種無話不談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