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甚至還罵我們是一群不開眼的刁民。”孟德亮臉色有些苦澀,“當時負責接待我的同志說了,馬路上更吵,一些住在馬路邊的居民若是因為被來往車輛鬧到寢食難安,是不是該把國土部門全部告到法院去?”
孟德亮說完,臉色更苦,“說白了,就是誰讓咱天生不是個眼瞎耳聾的殘疾人?”
“唉。”汪國江暗暗嘆了嘆,確實,像這種事,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違規操作,或者違法犯紀。不僅從法律上來說,北雍機場沒有任何問題,即便是道德上,也很難遭人詬病。
還是那句話,嫌吵,就搬家,住得不踏實,可別拉屎不出怪地硬。這你情我願的道理,看似簡單,但只有受害者,才能讀得懂這不為人知的悽悽然。
“進去坐坐吧,外面冷。”眼見汪國江不走,葉鈞與胡有財,還有後面的一個西裝青年都不敢挪動半步,孟德亮是人精,自然清楚當下該重點跟誰交流。
“好。”汪國江也不推辭,當下就跟著孟德亮朝辦公室走去。
剛進門,就嗅到一股濃郁的煙味,孟德亮咳了咳,“叫你們別在辦公室裡面燒這些碳屑,你看,弄得滿屋子烏煙瘴氣,怎麼招待客人?”
原本圍在爐子旁烤火的王家村村民忙不迭起身,對於最先走進門的汪國江僅僅是瞥了眼,不過見到葉鈞進門後,就笑眯眯招呼著,“葉老闆,您來了呀?這次是不是打算給俺們修路呀?放心,咱們村已經決定了,為了儘可能給葉老闆省錢,俺們村不論男女老幼,只要有手有腳能幹活的,都一塊上,爭取在過年之前把這路給修好。”
“咦?你們打算修路嗎?”汪國江瞥了眼外面坑坑窪窪的溼地,臉上若有所思,“為什麼不跟政府申請?路都這麼爛了,很難走的,考慮到你們屬於農村,只要申請透過,政府方面就會撥出一筆錢,幫助你們修路。”
“別提了,該跑的部門,俺們都去過了。可人家看俺們是鄉下人,就一副不待見的態度,一聽到俺們還是來要錢的,立馬就把俺們趕出去了。”一個村民滿臉不岔,“這還不算,俺們第二次去,連話都不跟俺們多說半個字,就把俺們給掃地出門。俺們找這些部門的人理論,他們就罵俺們是刁民,窮瘋了敢跟國家要錢。”
汪國江細細聽著,臉上也漸漸有些泛黑的跡象,畢竟這可是在他的治下,竟然能出現這種不為人民著想的公僕,這讓汪國江覺得自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
“那你們怎麼不去省裡反映,或者寫幾封匿名信?”
對於汪國江這個問題,另一個男人心不在焉烤著火,保持著烤火的姿態,嘴上卻有感而發,“沒用的,這北雍機場的事情尚且不願管,更別提這些對他們來說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說句良心話,若是當官的能多幾個跟葉老闆一樣有著菩薩心腸的好人,俺們家就算三代種地,也不會埋怨這當官的為啥只讓富人更富,窮人更窮。”
這恭維讓葉鈞一時間受寵若驚,尤其是當著汪國江的面。
汪國江是老油條,自然清楚這男人的話,句句發自肺腑,當下大有深意瞥了眼葉鈞,“看來,這些年,都委屈你們了。”
“不礙事,俺們都習慣了。”同一屋簷下的,還有兩三個王家村村民,當下都一個勁謙虛推辭。
“對了,還沒請教您老是幹什麼的?”
一個王家村村民看似只是隨口問一問,卻問出了孟德亮心底的疑竇。其實他們都看出來了,能跟葉鈞站一塊的,都是大人物。
一直不說話的秘書小陳站出來,緩緩道:“他就是咱們省的省委書記,汪書記。”
“什麼?”
孟德亮雙手一抖,差點就讓手中的茶杯直接滑倒掉落。幸虧穩了穩,不過還是有一些熱氣騰騰的茶水濺了出來,滴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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